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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8:58 AM

雨落窗簾-【我靠善惡系統功成名就】《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flclobbas 於 2024-3-17 08:58 AM 編輯


【書名】:我靠善惡系統功成名就(原名:我有特殊偵查技巧)

【作者】:雨落窗簾

【內容簡介】:

        警校生林舒月見義勇為死了,但她沒完全死,她竟穿成平行時空的同名的實習小記者。

  看著剛綁定的善惡系統上只剩三個小時的生命倒計時,林舒月陷入沈思:她活了,又沒完全活,只有揭露和協助警方逮捕罪犯,才能續命!

  好在系統自帶罪犯掃描雷達,能分辨人的善惡值,還隨機掉落各種獎勵,否則她小命休矣!

  為了活下去,她潛入一個個罪犯團伙,在一次次調查罪犯和揭露真相的路上,成為一名優秀的調查記者,各類新聞大獎拿到手軟,還是當代最年輕的個人終身成就獎獲得者……

  某落網人販子:我明明長了一副老實好人樣,結果她上來就給我兩個大比兜.......

  某a級通緝犯:她說給我找了個好去處,結果帶我去了警局.......

  某戒網癮校長:我當時只是想給孩子們點擊治療一下,被她看到了,非得給我也來那麼一下子......

  某局局長:「咳咳,林記者,您什麼時候來我這兒坐坐啊?。」

  某專案組組長:「林記者,我們這有個特大案....你有沒有興趣聽聽啊!」

一句話簡介:讓無力者有力,讓悲觀者前行。

立意:調查記者,讓無力者有力,讓悲觀者前

*理想主義記者文,金手指大。
*男主杭嘉白杭隊,但感情戲並不多。
*一句話簡介出自《南方週末》1999年新年賀詞。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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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00 AM

第001章

        「你說你最愛丁香花,因為你的名字就是它……」

        悶悶的音樂聲從褲兜里傳來,伴隨著一陣陣嗡嗡的震動,林舒月大腿有些麻癢,她下意識把手伸進兜里,掏出一台年代感十足,才巴掌大的通訊手機。

        愣了愣,林舒月摁下綠色的通話鍵。

        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舒月啊,你來咱們報社實習半年了吧?你的實習報告倒是通過了,不過……你也知道,你們學校這次來的實習生挺多,雖然你很努力,但沒有報導和發掘出什麼有價值的新聞,這意味著什麼,我想你該明白,報社恐怕沒法留你……」

        盯著懸浮在眼前的半透明屏幕,林舒月不動聲色地應付:「您的意思我明白了,這邊有點事,回頭聊。」

        屏幕上,紅色的加粗倒計時還在飛速跳動,腦海中自稱善惡分辨系統的再次提示:【宿主生命剩餘時間02:57:31,生命值過低,請盡快充值。】

        三分鐘前,林舒月還是一名公安大學大二的在讀學生。

        在返校途中遇到人販子當街搶孩子,她想也沒想的就衝上去阻止對方帶走孩子。卻沒想到對方攜帶了自制槍支,在搏鬥的過程中,她被子彈打中。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看到了持槍的警察終於趕來。而她則在一聲‘善惡分辨系統為您服務’的電子音中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眼,她就已經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了。

        這是一條熱鬧且有些髒亂的街區,小販的叫賣聲、客戶的討價還價聲、路邊攤食客的喧嘩聲和餛飩包子的香味兒、劣質香煙的刺鼻味兒,熏人的汗水和香水味兒混合在一起……

        周圍的一切充滿了煙火氣,卻讓林舒月有種說不出來的不真實感。她舉起手看了看,這只手手上帶著厚厚的繭子,右手的中指卻沒有她小時候因為偷糖吃,被剁出來的元寶一樣的疤。

        來不及細想,腦海中的聲音又一次出現:【檢測到距離宿主八百米的歲山村寶安街發生重大惡劣刑事案件,請宿主前往事發地探查並協助警方找出罪犯。完成任務可獲得一個月生命值以及隨機獎勵。】

        此刻,屏幕上鮮紅的倒計時顯示02:53:09。

        林舒月深吸一口氣,時間如此緊迫!

        林舒月的視線快速掃過四周,這裡沒有任何寫了歲山村的指示牌。她在身後背的包里尋摸一圈,找出一張五十元的紙幣和若干小數額紙幣。

        她握著錢走向路邊抽煙的摩的司機:「師傅,歲山村寶安街走不走?」

        司機師傅彈彈煙頭,看著林舒月,操著一口廣粵地區特有的塑料普通話:「小菇涼,先說好啦,雖然距離近,但我要收起步價五塊錢的啊,你同意就立刻走嘍。」

        倒計時還在繼續,林舒月沒有時間多想:「行,走吧。」

        司機師傅眉飛色舞地叼著煙,摩托引擎的轟鳴聲響起,林舒月剛坐上去,車就刷地一下衝了出去,速度堪稱風馳電掣。

        一路上,險些被撞的路人叫罵不已。

        司機師傅說話算話,正好五分鐘到達。

        林舒月摸摸被吹成雞窩的頭髮,木著臉遞過去五塊錢,挎著相機徑直走向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

        剛才來的那條街外還繁華熱鬧,不過幾百米之隔的地方,也就多拐幾個彎的距離,便從城市跨進農村,街道擁擠狹窄,街兩旁的房子像孩童用舊積木搭的不規則建築,低矮破舊,違規建造的房屋隨處可見。

        城中村?

        林舒月最近一次去城中村,街道寬敞乾淨,樓房嶄新,像這種髒亂差的城中村她已經很久沒見到了。

        太破舊了,無論是房屋也好,街道也好,還是路過人穿的衣服,都給林舒月帶來一種‘懷舊’感。

        像極了林舒月前些日子跟她奶奶看的年代劇。

        「老闆娘,這裡怎麼來了這麼多警察啊?」

        林舒月走到路邊小商店,買了一瓶水後,看著不遠處拉著黃色警戒線的地方,靠在櫃台旁,用閒聊的口吻向店老闆打聽。

        「哎呀!」

        老闆是一個中年胖大姐,頭髮燙成泡面卷,手上帶著個大金鐲子,她擡頭看了一眼林舒月,見她長得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特別願意跟她說話。

        說起林舒月問的這個事情,她可有話講了,她滿臉氣憤地說:「死人了,天殺的撲街仔哦,連孩子都不放過!」

        「啊!發生什麼事了?」林舒月捂著嘴,做出吃驚的樣子問道。

        「死人的那戶是外地人,兩公婆在電子廠上班,今天周日嘛,他們加班,兩個女兒放假在家就沒人看管。下午那會兒我隔壁鄰居的女兒阿花去找她們玩,就發現……」

        胖大姐回憶著,表情驚魂未定,聲音不由低了下來:「阿花大叫一聲,哭著跑出來,我們過去一看……兩個小姑娘什麼都沒穿的躺在床上,頭都被砍斷了,只有一層皮連著。」

        「她們都還小哦,大的十歲,小的才八歲!造孽哦,他家就這兩個姑娘,平時多得父母疼愛的,就這麼被害了,她們媽媽剛剛回來的時候路都走不了咯......」胖大姐一邊說,一邊搖頭。

        林舒月眉頭緊皺,神色凝重。手裡的礦泉水瓶子都捏扁了。

        作為一名人民警察預備役,並且出生於警察世家的人,林舒月最痛恨的就是各種罪犯,而強姦虐童殺人者於她看來更是罪無可赦。

        就算不是為了生命值,她今天也非得找到這個畜生,把他繩之以法!

        「老闆娘,您知道兇手是誰?」林舒月奇怪道。

        「那能不知道?警察來了一個多小時了,問了一圈人。都在問兩個小姑娘家旁邊的那對鄰居兄弟,主要問的就是那個段陶勇,平時他喜歡做什麼都去哪裡什麼的。」胖大姐肯定地說道。

        「您怎麼這麼肯定?」

        「我守著店,我老公去看了,聽說帶血的腳印都從兩個小姑娘家走到他家裡了。不是他還能是誰?警察還在那對兄弟家裡找到一套帶血的衣服。那撲街仔還留了紙條,寫的什麼‘對不起弟弟,以後多替我孝順父母’的話。」

        「你說說,這種人怎麼這麼狠?!前段時間端午節,兩個小姑娘的父母還請他們一起過去過節了,那天小姑娘他爸爸還專門殺了一隻鴨子請他們吃呢。」

        「上次段陶勇生病了,手裡沒錢了,求到小姑娘的爸爸身上,他爸爸還借了二十塊錢給他。」

        「結果他就是這麼回報人家的!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這麼沒良心?!」

        「以前我就說過,這個段陶勇啊,陰陰沈沈的,不愛講話,也沒笑臉。一到放假的時候就往山上鑽,肯定有點毛病。你看,這就應驗了吧?」

        胖大姐的語氣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隨後想到什麼,又說:「聽我老公說,那撲街仔從前面豬肉佬家的巷子跑進後山了,武警都來了,聽說來了一個團進山找人,我老公和周圍鄰居都要去幫忙。」

        「咱們這山大,人一進去,找都不好找,他還先進去了一個多鐘頭,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視線在鮮紅的倒計時02:27:32上停留一瞬,她問胖大姐:「老闆,有沒有鐵棍和棒球棍賣?出了這種事情,不買點什麼防身覺得好慌。」

        「沒有咯,剛剛都被人來買完了。現在大家都害怕得很,家家都要在家裡備點防身的用品。」

        最後,林舒月無奈地拿著一把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水果刀走出商店,走向案發現場外。

        穿白大褂的技術警在屋裡進進出出的偵查,警戒線外圍著一圈又一圈看熱鬧的人。

        一對夫妻站在屋外互相攙扶著,女人哭得肝腸寸斷,男人神色衰敗,卻還打起精神回著辦案刑警的問話。

        林舒月擠進人群,目光越過警戒線,還能看到門口帶血的腳印被刑偵技術員用白色粉筆畫圈出,隱約可見白布覆蓋的兩具小小的人。

        這時,一名便衣警從走向在對夫妻倆兒問話的背對著眾人的警員,壓低聲音道:「杭隊,武警到達歲山村了。」

        叫杭隊的警察轉過身,他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警察,他身材高大,穿著棕色夾克,面容冷峻,眉眼銳利:「帶上搜救犬,上山,搜。」

        住在附近的居民,聽說武警要上山搜人,早就自發從家中帶上鋤頭鐵棒刀具,在村長的帶領下,義憤填膺地匯入大隊伍,向山上進發。

        林舒月看著手裡的水果刀,想了想,拿起靠在牆邊的舊竹竿,跟上找兇手的大部隊。

        【檢測到宿主已在案發現場,善惡雷達已啓動,輻射距離130米(可升級)。】

        【恭喜宿主激活善惡雷達,新手大禮包已發放,請宿主查收。】

        【叮!恭喜宿主獲得一塊平平平平無奇的板磚X1。】

        只有她一人能看到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類似於W信雷達加朋友的雷達,指針從左往右,白色漸漸朝著黑色轉變,數值也在慢慢增加。

        鮮紅的生命倒計時立於雷達上方,現在已經從02:27:32跳到02:03:01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02 AM

第002章

        鵬城四周的山體不算高,但一座座連綿不絕,且山上樹木茂盛,不僅遮天蔽日,也阻礙眾人搜尋的視野。

        林舒月邊走邊觀察附近,不一會兒就跟上了大部隊。

        武警與警察在前面開路,歲山村的青壯男性居民們拿著各種工具跟在後面。

        一個人十七八歲的青年發現林舒月,他嘿的一聲嗤笑道:「搜凶犯這種事可不是你一個女人能做的,勸你還是回去吧,免得幫倒忙。」

        「宏仔,怎麼說話呢?」有年長些的大哥不贊同地看青年一眼,轉頭瞧見小姑娘俏生生,臉嫩得很,不由想到家中女兒,神色溫和下來,勸道:「小妹仔,山裡危險,我們在搜一個殺人犯,你女娃娃不合適跟來,聽叔的話,別在這裡逗留了,怕出事顧及不上你。」

        「就是,別到時候忙沒幫上,還要我們一起找她,女人就是麻煩。」那叫宏仔不服氣地嘀咕,旁邊的同伴們也附和他。

        林舒月沒給青年一個眼神,只衝那位大哥點點頭,「謝謝您提醒,我會注意安全的。」

        林舒月臉上的神情很平靜,心裡卻有一團火在燒,他們本意是為她好,這一點林舒月領情,但宏仔說話太難聽了,從表情到語氣再到說話的內容,明明擺擺的就是在看輕女人。骨子裡的男權思維作祟。

        她不打算爭論或解釋,用事實說話比任何話語都有說服力。

        這時候,之前穿棕色夾克的那個男人走到他們面前。

        他視線飛快地在林舒月的身上略過,在她胸前挎著的照相機上停留一瞬:「你是記者?」

        不等林舒月回答,他語速快速沈穩道:「我姓杭,你只是想要瞭解內情,明早去公安局找我就行,足夠你回去交差了。山上危險,蛇蟲鼠蟻多,還有一個不知道藏在哪裡的嫌疑人,你快下山去,沒有必要為了拍攝一手新聞涉險。」

        跟著他一同前來的便衣警拉著一隻警犬,也勸:「小同志,我們隊長也是為你好,平常他都不搭理記者的,我們杭隊可說話算話,放心下山吧。」

        林舒月笑著點點頭,看著他們走遠,並沒有下山,選擇從另外一邊繞上去,跟大部隊保證了一定的距離,卻又讓他們發現不了自己。

        眾人以為她是聽進勸了,都不再留意她,幾人一組分散搜人去了。

        大山中搜查一個人,與大海裡撈針區別不大。哪怕有一個團的武警兵力,幾百人的特警以及兩三百的群眾,想要鋪滿大山依舊很難。

        走了十多分鐘,一點線索都沒有。

        此時的倒計時已經到了01:30:56。

        林舒月遠遠的墜在他們身後,雷達系統不間斷地工作著,嫌疑人的蹤跡還沒有出現。

        此時已經走到了山的半山腰,這裡有一個小平台,林舒月下意識地回頭看,整個歲山村盡收眼底。她眼神一向好,甚至能將山下發生凶案的平房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兇手提前進山快兩個小時了,加之從胖大姐那得來的信息,兇手經常往來山裡,意味他野外生存能力很不錯,他很可能在山裡有自己的安全據點。

        林舒月往四周看,走得越發小心。

        01:00:20

        隨著大部隊的不斷深入,樹木和更加茂密了,連灌木叢都比人高,腳下堆積的落葉又厚又軟,什麼痕跡都留不下,更別提發現兇手的蹤跡。

        不說她,就連前方上千人組成搜山隊伍也一無所獲。

        林舒月瞄了一眼屏幕,00:56:11,頓時心下一沈,她的剩餘生命值,不足一個小時了。

        抓捕人販子的事兒告訴林舒月,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托大,更不能輕視對手,她必須壓下焦灼,時刻保持冷靜。

        「你們先走著,我滋泡尿就來。」

        「宏仔,要不要等你一下,萬一你小子點背遇上,大喊救命,哈哈……」

        「你個衰仔!老子一個頂天立地大男人,會怕那個對小姑娘下手的慫蛋?滾蛋滾蛋!」

        有幾分熟悉的笑鬧聲從左前方七八米處傳來,林舒月放輕腳步,說話聲停了,只聽到解開皮帶和放水的聲音。

        林舒月自覺地側開了目光。

        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善惡雷達上面,比起剛才,在淺灰色跟深灰色交界的地方,多出了一個紅色的點!林舒月立馬朝雷達上紅點的方向看去。

        一個穿著裹了泥土的迷彩服的人從樹上一躍而下,像貓一樣的輕巧。他腰後別著一根木頭,他快走幾步,站在方便的男人身後,高高的舉起木頭。

        方便到一半的男人,軟塌塌地倒了下去,男人接住了他,沒有讓他發出倒地的巨大聲音。

        林舒月正好看到這一幕,她下意識地舉起相機,相機上的年輕甚至堪稱年少的男人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來。

        他看著地上的男人,伸手從身後摸出另外一把斧子。

        林舒月心頭一緊,撿了一塊石頭朝另外一邊扔去。

        石頭落地的聲音驚醒了正要行凶的男人,他朝不遠處的大部隊看了一眼,十分不捨的高舉著斧頭的手放下,朝著剛剛石頭拋出的方向去輕輕走去。

        林舒月躲在樹後面,連呼吸都輕了很多。

        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林舒月手裡抓著大禮包獎勵出來的紅色板磚。她現在這具身體太弱了,跟一個殺紅眼且有殺傷性武器的男人硬碰硬是十分不可取的。

        她調動板磚,準備在段陶勇靠近的時候,將板磚在段陶勇身後,來個致命一擊。她剛剛上山的路上已經看過了這塊‘平平無奇的板磚’的簡介了,這塊板磚在她的手裡,如臂指使。

        「宏仔,你怎麼回事,你是拉不出來嗎?」來尋人的說話聲越來越近,腳步雜亂,顯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就在男人要繞到林舒月這顆樹的跟前時,前頭大部隊的人久等不來方便的年輕男人,回來尋人了。拿著斧頭的男人腳跟一旋,立馬轉身大步離開。

        林舒月狠狠地松了一口氣,拿著板磚的手都出了很多汗。

        這板磚對斧頭,加上又換了個身體,林舒月是真沒那麼大的信心對上他能贏。

        返回找宏仔的人已經看到了倒在尿液上的張旭,立馬呼救,林舒月立馬朝另外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走去。

        杭隊等人立馬跑來。

        杭隊仔細查看了一下現場,檢查了宏仔的傷口,道:「嫌疑人是從樹上滑落,忽然出現在宏仔身後偷襲他的。他的力氣很大,能夠做到一擊斃命,但是他想做的,肯定不是敲暈宏仔那麼簡單,一定是他在行凶的過程中,被什麼人或者什麼事情打斷了。」

        杭隊的目光四下尋找,落在前方的一塊石頭上,他想起剛剛那個挎著相機一臉倔強的女孩子,眉頭微皺:「嫌疑犯就在附近,很可能就隱藏在我們頭頂的樹上,他十分囂張又十分猖狂。」

        「王明,你跟江州一起,點三個人一起把傷員送到山下去,山下有醫生在隨時等待。」

        「大家跟我一起走,盡量不要分散,互相認一下邊上的人,要是有誰不見了,立馬跟我們預警。」

        「兄弟們,咱們現在在找的,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歹徒,咱們一定要提高警惕!以防再有此類事件發生。」

        宏仔方便的地方離大部隊休息的地方並不遠。這麼近的情況下他都敢動手,膽子已經大到能包天!

        剛剛還嘻嘻哈哈說話的村民們對杭隊的話十分信服,他們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段陶勇的凶殘!

        「好的,杭隊。」

        大家應了下來,警察以及武警自覺地走在村民們的外圍,把村民們保護得毫不漏風。杭隊不知不覺的落在了最後。

        00:30:28

        林舒月繼續跟在他們身後。

        她時不時地盯著善惡雷達。

        善惡雷達上面代表段陶勇的紅點已經消失不見了。

        段陶勇失去蹤跡,前方的大部隊連段陶勇的毛都沒有追到。搜救犬搜著搜著,便失去了目標的蹤跡。

        又朝前走了一會兒,地上的腐葉越來越厚,灌木叢越來越多,樹木越來越粗,這是少有人造訪的深山。

        林舒月的雷達系統上又出現了紅點,紅點距離大部隊有兩百來米的距離,而離林舒月,卻只有短短數十米!

        一顆兩人合抱才能抱完的大樹上中間有一個大分叉,打分岔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樹洞,這個樹洞十分隱蔽,從上面往下看,視線一覽無余,但從下往上看,卻一點痕跡也不露。

        這是段陶勇在這座大山裡的第三個據點,也是最安全的據點。以往段陶勇上山若是天晴,都是在這上面度過的。他身高不過一米六五,且相對一般的成年人來說相對瘦小,這個樹洞剛好能容下他的整個身體。

        他是在工廠裡做工的,工廠裡的男人多,大家在一起不免聊女人。段陶勇還跟著他們去過外面的髮廊找小姐,但那種成熟的成年女性對段陶勇的吸引力並不大。反而是那些年幼的女孩子更能勾起他的慾望!

        今天的事情是個意外,他的本意並不想要掉兩個小女孩兒的命。但既然要了,段陶勇也並不後悔,相反,鮮血讓他更加興奮。

        而這股興奮在看到落單的宏仔時,達到了頂峰!

        他本來是想把宏仔敲暈,然後用斧頭迅速結果對方的,他的斧頭從他十二歲的時候就跟著他,一直喝的都是動物的血,今天終於嘗到了人血,段陶勇覺得兩個孩子的血完全不夠他的斧頭喝!

        段陶勇舔舔乾燥的嘴唇。

        他現在覺得普通人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他要用警察的血,來給他的斧頭再開開葷!

        光想想那個畫面,段陶勇就激動得不能自己!

        樹底下又有腳步聲傳來,段陶勇收回目光往回看,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短袖牛仔褲的女人......

        段陶勇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04 AM

第003章

        林舒月裝作無知無覺的從大樹底下走過,善惡雷達上,她跟所代表的嫌疑人的紅點隔得越來越近,最終折疊,又分開。

        紅點開始移動,林舒月深吸一口氣,將身前的包抱得更緊,裏面放著的,是那塊平平無奇的闆磚。

        紅點離林舒月越來越近,段陶勇踩在地上的樹葉上,發出了幾聲輕微的響聲。

        00:25:38

        段陶勇取下木棍,舔著嘴唇朝林舒月揮去。

        林舒月旋身離開,一步繞到段陶勇的身側,伸手從包裏掏出闆磚。

        段陶勇沒想到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能躲開自己的出擊,他更興奮了。

        連殺兩個小女孩兒,又不費吹灰之力的打暈了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這無疑讓段陶勇的心變得格外膨脹。

        段陶勇想起了前面剛才那個把他引開的動靜,恍然大悟:「小賤人,剛剛的動靜是你發出來的吧?膽子挺大啊。」

        段陶勇說話帶著濃濃的西南口音。

        「你救得了別人,你救得了你嗎?小賤人,下輩子做人別那麽多管閑事了。」段陶勇丟開木棍,拿出斧頭。

        他本來是想留著眼前這個女人的命的,畢竟一個溫熱的女人,雖然不是他喜歡的那一款,但怎麽也比一具冰冷的屍體有意思。

        林舒月抿抿嘴,一言不發。

        段陶勇朝林舒月揮出斧頭,林舒月反應迅速,立即蹲下身體,同時看準時機,闆磚尖尖朝段陶勇的膝蓋砸去。

        一擊必中,段陶勇疼得變了臉色。

        他悶哼出聲,斧頭改朝下,林舒月朝邊上一滾出三步遠。

        段陶勇一擊不成,立馬朝前一步,斧頭比身子更快的劈過去。

        林舒月此時已經站了起來,她在段陶勇沖過來時,舉起闆磚,用最大的力氣朝著段陶勇的面門拋去。

        闆磚心隨念動,就像現在,她想砸在段陶勇的面門上,闆磚便從段陶勇的頭上往下落。

        段陶勇的額頭鼻子都出了血,巨大的疼痛讓他的頭也跟著疼,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闆磚滑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前頭指揮著大部隊往前走的杭隊聽到聲音,立馬往回跑。

        00:03:02

        林舒月已經沒有了力氣,她強撐著身體站著,右手伸開,朝前面一放,闆磚自動回到她的手裏。她緊緊地捏著闆磚。

        砰的一聲,是段陶勇倒在地上的聲音。

        確定一時半會兒段陶勇醒不過來了。她伸手進褲兜的口袋,拿出一個大紅色的塑料口哨放到嘴邊吹了起來,哆嗦了兩下,口哨的繩子才套在脖子上。

        尖銳的哨聲響徹寂靜的森林,杭隊跑得更快,手裏的手槍已經上了膛。他順著哨聲奔跑過來,入目的情景讓他終身難忘。

        穿著白衣牛仔褲的女青年站在森林裏吹哨子,一手拿著闆磚,一手拿著相機。一個男人臉對著他們,臥躺在地上,一把帶著血跡的斧頭在他的不遠處。

        大部隊的人慢他幾步,奔回來看到這幅場景,所有人看林舒月的的眼神都變了。

        00:01:09

        杭隊最先反應過來,他把槍下了膛塞回兜裏,拿出手銬朝著段陶勇走,段陶勇還昏迷著,杭隊先拷上他,又去摸了他的脖子,脈搏還在跳動。

        在杭隊拷上段陶勇的那一瞬間,善惡鑒別繫統的倒計時停留在00:00:30秒。

        林舒月松了一口氣,含在嘴裏的口哨落了下來。

        其中一名警察戴著白手套,拿出塑料透明密封袋去撿斧頭。

        【恭喜宿主協助警方抓住逃犯段陶勇,任務結算中.....】

        【叮!結算完畢,宿主獲得生命值一個月,積分300(此積分可用於升級繫統道具)。】

        【叮!恭喜宿主完成第一個任務,獎勵強身健體丸X1,RMB1000。】

        繫統的電子音播報完畢,林舒月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一個月的生命時長是很短,可要是跟之前的三個小時來比,那可是長得太多太多了。

        杭隊把段陶勇給了同事,自己走到林舒月面前:「練過?」

        林舒月看了一眼被幾個人擡著手腳的段陶勇,道:「練過。」

        杭隊點點頭:「趙友誠,你來,護送這位小姐下山,先上醫院去包紮傷口。」

        叫趙友誠的便衣警察還是個熟人,剛剛跟著杭隊一起勸林舒月下山的人裏就有他。

        林舒月這才發現膝蓋特別疼,她恍惚記起她剛剛倒在地上滾的那一圈,正好嗑在膝蓋上,當時沒覺得多疼,現在一放鬆心情,就像是被敲了一悶棍似的,鑽心。

        「能走嗎?」趙友誠格外聽他家隊長的話,立馬走到林舒月的身邊,警犬讓另外的一個警察牽著了。

        「膝蓋可能受了點傷,但應該問題不大。」林舒月說著,朝趙友誠笑了笑。

        她發黑如羽,皮膚白皙,五官精緻,這麽笑起來的時候,帶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柔弱。

        林舒月的這幅模樣,讓周圍的小年輕都有些臉紅,年紀大一些的,看向林舒月的目光中帶著些探究及不可置信。

        段陶勇是什麽人?那是手裏有兩條人命的人,那是殺紅眼了的殺人犯!宏仔在他們村裏差不多算是最壯的人了,結果連人家面都沒照就被放倒了,還倒在自己的尿上。

        這得讓他們笑話一輩子。

        林舒月沒管被人怎麽看她,把後背背著的背包挪到前面來,把闆磚放進去。

        段陶勇已經被人擡著下山了,林舒月也立馬跟上,在他身後,已經放鬆下來的村民們對今天這事兒談論紛紛。

        她從小練武,受傷是常有的事兒,她估摸著她的膝蓋已經腫了,但這點傷對她來說不算什麽。她努力跟上大部隊。

        歲山村熱鬧極了,鵬城大大小小的報社全都來了,軍用大卡、警車將歲山村不大的街道堵了個水洩不通。

        警車前面站著一群警察,其中級別最高的是刑偵隊的大隊長。

        兩個女童被殘忍殺害,這在什麽時候,都算是一個大案子!要是今天出了一千武警,加上兩三百名警察都抓不回來,外界該怎麽看他們!以後讓廣大人民群衆怎麽看他們!

        看到段陶勇被擡著下來,市局領導十分高興。報社們對著被擡下來的段陶勇便是一陣拍攝。

        杭隊去跟市局領導交涉,林舒月被趙友誠帶到其中一輛警車上。

        林舒月跟段陶勇前後車被送到醫院。

        她的膝蓋沒有傷到骨頭,隻是有些許腫脹,用紅花油揉一揉過兩天就能消腫。

        跟她相比,段陶勇就有點慘了。他的額頭鼻子都腫得很大,後腦勺也起了很大一個包。

        他是在送往醫院的途中醒來的。一群抱著槍的武警就在圍在他的周圍,他平躺在大卡車的中央。

        段陶勇慫了,一動也不動。

        林舒月被送到了分局去做筆錄。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塊掛在接待大廳的時鍾,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2004年5月20日。

        林舒月的腦瓜子嗡的一聲就懵了。

        褲兜裏的手機鈴聲又響了,一路跟著林舒月的趙友誠看到林舒月不動:「林小姐?」

        林舒月回過神,下意識地朝趙友誠笑了笑,伸手去兜裏拿手機,手有點微微地顫唞。

        剛剛在山上她的手抖是正常的生理表現,現在她的手抖,是真的害怕。她就算膽子再大,也才20歲而已。

        任誰發現自己穿越了時空,都平靜不了。

        林舒月就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被善惡分辨繫統帶到2004年。

        2004年是什麽時候?這個時候她爹她媽剛剛開始處對象,她還沒出生!

        手機拿出來,音樂聲便停了。

        林舒月沒有打回去的心思,趙友誠帶著她到問詢室,看她精神恍惚,還給她倒了一杯水。

        一個女警跟著他一起進來。

        女警已經三十多歲了,語氣平緩,神情溫柔,林舒月那顆因爲穿越時空而震動的心慢慢的鎮定下來。

        做完筆錄跟著女警察從問詢室出來,林舒月遇到了剛剛從醫院包紮回來的段陶勇。

        段陶勇看到林舒月,雙目赤紅。要不是這個女人的出現,他是可以逃的,他常年在山上遊蕩,山上有什麽藏身的地點,歲山村經驗最老道的獵人都不一定比他清楚。等明天,這些警察下山了,他直接從山上往隔壁小鎮去,這些警察能拿他怎麽辦?!

        這一切都被林舒月給毀了!他怎麽能不恨!要是時光能夠重來,他一定不會對這個賤人留手!!

        要是目光能夠殺人,林舒月毫不懷疑自己此刻已經死了千百次。

        林舒月壓根不帶怕的,她看著段陶勇:「崽種,下輩子別那麽狂,隻敢對小孩子下手的垃圾。」

        段陶勇雙眼通紅,就要朝林舒月沖過去。

        被押著他的警察給摁住了:「安分點。」

        段陶勇恨極,林舒月大搖大擺的從他的身邊走過,同時嘴裏還十分不屑的嗤了一聲,段陶勇又要掙紮著沖過來,這波直接惹怒了押著他的警察,直接給他的腦袋來了個大逼鬥。

        給林舒月做筆錄的警察在邊上看著,眼裏不知不覺的爬上了笑容。

        她叫住要離開的林舒月,從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上面撕下了一張紙來,上面寫著她的私人電話號碼:「林小姐,我姓何,叫何玉玲,要是你後續有什麽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林舒月毫不客氣的接了,按照她綁定的這個繫統的特性,她往後跟警察打交道的地方多著呢,多個認識的警察也多一條路,她禮貌地朝何玉玲道謝:「謝謝何警官。」

        「不用謝。」何玉玲警官步伐輕松地往辦公室裏走去。無論在何時何地,女性能夠擁有自保跟反抗的力量,都是值得高興的。

        林舒月從接待大廳出來,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她站在公安局門口,望著公安局門口附近擺著的夜攤,聞著空氣中飄來的各種燒烤的味道,整個人都迷茫了。

        她終於接受了她穿越到2004年的事實了,因爲她那會兒,夜市早就被取締了,夜裏想找個擺地攤的地方困難得很,像現在這樣大搖大擺的擺到公安局附近的,那真是少之又少。

        那麽問題來了,她現在在哪兒,是什麽身份?

        念頭剛閃過,林舒月便聽到了叮的一聲,緊接著,她便聽到了善惡繫統那極具特色的電子音:

        【善惡鑒別繫統爲您服務,現在可傳送原主記憶,請問是否接收?】

        【傳傳傳。】林舒月話音剛落,頭便傳來一陣刺痛,痛到她忍不住抱緊了腦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06 AM

第004章

        十分鍾後,林舒月找了家燒烤攤坐了下來,點了一份烤生蠔,一份炒米粉,一瓶水,邊吃邊回想剛剛從善惡鑒別繫統哪裏接收到的知識。

        原身跟她一樣,都叫林舒月,今年二十歲,跟她同歲,但小學的時候跳了兩級,現在是陽城大學新聞繫的即將畢業,正在實習的大學生。正在鵬城都市報實習。

        家中有一個媽媽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從小被拐走的弟弟。

        她姐姐林舒星讀完小學就出來工作了,每個月的工資都一半交給原主媽媽婁鳳琴,用於尋找弟弟的資金,一小半拿來供原主讀書,剩下的才是自己的零花錢跟存款。

        眼看著原主進報社工作了,有工資入賬了,她的擔子才小了一些,這才敢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去年年底那會兒跟她們工廠食堂的廚子羅正軍談了朋友,兩人感情穩定,估計到年底就得談婚論嫁了。

        「你說你最愛......」兜裏的手機又響了,林舒月這回沒有遲疑,掏出手機,摁下綠色的通話鍵,一個柔和的女聲便從那邊傳來。

        「小月,都什麽點了,你怎麽還不回來吃飯?」

        林舒月桌子上的東西才剛剛動了一點點,她瞅了一眼,道:「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你先吃。」

        電話那頭的林舒星沒搭理林舒月的話,自顧自地道:「一會兒你正軍哥也來,你快點回。」

        話音落,那邊便有刺啦的一聲,這是林舒星在炒青菜,電話也隨之被掛斷。

        林舒月找老闆要了個塑料袋,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打包,又要了一份炒田螺,然後才順著原主的記憶往家裏走。

        原主家便是鵬城本地人,隻不過她們的老家並不在鵬城的鬧市區,而是在鵬城下面的一個偏遠的小漁村裏。

        原主的弟弟三歲,原主五歲的那年,原主她爸爸林建新去城裏在外面有了個女人,後來那個女人找上門來,原主媽媽知道後果斷跟原主爸離了婚,其中光扯皮就扯去了小半年。在兩人離婚沒多久後,被判給原主爸爸的弟弟被人販子拐走。

        原主媽媽受不了這個打擊,病了一場,病好後賣掉了原主她爸離婚時給她的房子跟田地,帶著兩個女兒進了城,一邊打工養活兩個女兒,一邊存錢,每年裏總有那麽兩個月她不在家,跟著一群同樣丟了孩子的父母,全國上下的找孩子。

        這會兒是五月份,她們得知在山西那邊有孩子的消息,便動身前去,已經走了有小半個月了。

        林舒月姐妹倆住的房子是原主媽當年來鵬城落腳的時候買的,當時這個地方還是一個小村子,房子賣得便宜,一百來個平方的平房,帶著個二十平左右的小院子,才花了一千來塊錢。

        後來鵬城發展迅速,當年的小村子周邊已經蓋起了小工廠,還有一個大商場正在選址籌備中。村子裏的人家搖身一變,成了包租婆。原主家的小房子也水漲船高,年底那會兒有人找來,願意花一萬塊錢買她家的房子。

        被原主媽給拒絕了,這房子是她和兩個女兒安身立命的根本,她不願意也不敢賣。

        林舒月在林家門口站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推開掩著的鐵門。

        林舒星是個很熱愛生活的人,她小時候從同學家裏要了一根葡萄藤種在院子的西南角,這會兒已經爬滿了整個院子,其餘的幾個角也中滿了花,鵬城天熱,一年四季,院裏的鮮花就沒有斷過。

        葡萄藤裏裝了個燈,昏黃的燈光下有一張八仙桌,上面有兩盤菜,正騰騰地冒著熱氣,林舒星從屋裏出來,手裏端著個湯,在她身後,跟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身上繫這圍裙,手裏拿著碗筷,兩人嘴邊都帶著笑意。

        「在門口站著做什麽?還不快點進來?」

        也許是今夜的晚風有些溫柔,吹在身上暖暖的。也許是葡萄架子下的那盞燈太過昏暗,暖暖的燈光將飯菜的熱氣照出了顔色,讓林舒月有些怔然,鼻頭也有些發酸。

        林舒月上輩子母親走得早,父親是一名刑警,一年裏能在家待著的日子都不超過一周,父女倆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但相處的這段時間裏,她爸爸都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因此兩人哪怕相處得少,感情也十分的深厚。

        她十六歲上高一的那年,她父親犧牲了。等她上大一的那個暑假,爺爺奶奶也相繼離世,從那以後,她的家裏,就再也沒有人等她吃飯了。

        她應了一身,反身關上院子的大門。一步步地朝著林舒星兩人走過去,再一次有了穿越的實感。

        她覺得穿越也挺好的,哪怕職業跟自己上一世的差太多了,但她重新擁有了家人,就已經很好,很好了。

        林舒月把自己打包的東西放到桌子上,算是給大家添兩個菜,在原主的記憶裏,婁鳳琴要找孩子,林舒星要供一個大學生讀書,還要承擔起養家的重任,燒烤這種東西,在她家幾乎絕跡。

        趕在林舒星開口說她前,她趕著說道:「今天報社發獎金,我也有,這是我上班以來第一次領到獎金呢,就買了點燒烤慶祝慶祝。」

        頓了頓,林舒月又道:「上回你不是說你想吃麽?」

        林舒月的一句話,讓林舒星到嘴邊的嘮叨噎了回去,眼眶有點溼潤,她一直都是家裏付出的那一個,母女三人感情也非常好,但林舒月把她隨口說的一句話放在心上,她內心十分感動。

        她男朋友羅正軍看了一眼小姨妹跟不說話的女朋友,立馬道:「那今天日子好,我去門口小賣部買點啤酒,今晚咱們喝一杯。」

        不等兩人說話,他便朝著外頭走。

        從林家出門,往左邊拐了拐,便是一個商店。

        林舒星不再多說什麽,林舒月翻開背包,裏面的夾層裏是十張嶄新的百元大鈔,這是繫統給的獎勵,她想了想,從裏面抽出一張出來給林舒星。

        不是她不願意多給,而是這個年代的工資也就那麽回事兒。就像林舒星,她在服裝廠工作,已經做了十多年了,是個熟練車工,一個月的工資按照計件來算,一個月最多的時候也就能拿到一千塊錢。

        原主在報社的底薪是400塊,其餘的是按照發表文章的熱度跟獎金來算,像原主的師傅,鵬城著名的狗仔黃強,一個月的工資能有一千到兩千,有時候那些名人會給他們這些狗仔封口費,那就更多了,有時候照片拍得好,一個月轉兩三萬都不成問題。

        林家缺錢,原主這個剛剛畢業的小姑娘特別想賺大錢,於是在進報社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娛樂圈,結果半年下來了,拍到的爆料不少,但是獨家的卻沒有多少,這樣一來,基本上月月拿的都是基本工資,最高的時候也沒超過七百。

        這猛地給一千塊錢的獎金,林舒星該擔心她出去被人滅口了。

        林舒星看到錢,眼睛刷得一下就亮了,拿著錢抱著林舒月的腦袋就親了一口:「我妹崽真棒,咱們家的存款又多了一些,媽媽又能在外面多跑幾天了。」

        林舒月有點不好意思,耳朵尖兒都紅了,聽到後面,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原主今年二十歲,原主的弟弟林舒陽比她小三歲,在三歲的時候走丟,這都十四年了,找回來的希望和何其渺茫?被拐走的那些孩子裏,能找回來的連三分之一的概率都沒有。

        但即便如此,也有一批又一批的父母行奔走在尋找孩子的路上,傾家蕩産也在所不惜!

        也正是因爲看多了這樣的報道,知道了一個孩子對一個家庭的重要性,所以林舒月才會在穿越前那麽奮不顧身的阻止人販子離開!

        「人販子就該判死刑。」林舒月嘟囔一聲,林舒星嗯了一聲,原本因爲多了存款而興奮的心情低落了下去。

        林舒陽被拐賣的時候她十二了,這個小弟弟幾乎就是在她的背上長大的,他丟了,林舒星的難受不比婁鳳琴差。

        羅正軍回來了,手裏拿了三瓶啤酒,林舒星收拾好心情,去屋裏拿了三個杯子來。

        大家坐下吃飯,林舒星喜歡吃海鮮,放了蒜蓉小米辣的生蠔她吃得格外滿足,林舒月跟羅正軍都下意識地把生蠔留給她吃,自己吃炒米粉,吃羅正軍做的菜。

        菜沒有多硬,羅正軍學的是湘菜,一盤農家一碗香,辣椒多雞蛋多肉少,一盤手撕包菜,一盤豆腐冬瓜湯,味道好極了。農家一碗香香辣夠味兒,尤其是雞蛋,他煎得又焦又香,這碗菜的精華都在這雞蛋裏。手撕包菜脆爽入味兒,冬瓜豆腐湯鮮中帶甜。

        林舒月除了玩遊戲以外,最大的愛好就是吃。羅正軍煮的湘菜,在林舒月這裏都可以排到前五了,她一邊吃一邊朝羅正軍豎大拇指。

        羅正軍高興極了,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不一會兒一瓶就見了底。

        林舒星瞪了林舒月一眼:「你不知道他是個傻子啊,你還給他灌迷魂湯。」說完又去搶羅正軍的杯子:「行了行了,知道你做菜好吃了,別再喝了,你自己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羅正軍被搶了杯子也不惱,看著林舒星呵呵傻笑,林舒星也忍不住笑了。

        兩人對視之間,周圍彷彿在冒粉色小泡泡。

        林舒月默默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打了個嗝,沒別的,狗糧吃撐了。

        羅正軍沒有在林舒月家睡覺,吹了會兒風,九點多就回去了。

        林舒星關了大門,給養在大門邊用鏈條拴起來的大狗餵了食物,這才回房間睡覺。

        臨睡前她去了隔壁林舒月的房間,林舒月已經洗完澡穿著家居服呼呼大睡了,林舒星給她關了燈,回到自己房間,不一會兒,林家的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了。

        一夜無夢,次日一早,林舒月被憋醒,起床時赫然發現枕頭邊放了一張報紙,林舒月迷迷糊糊看過去,瞌睡瞬間無影無蹤。

        《連環奸殺少女案兇手在逃八年終落網:手上竟有十條人命》

        標黑加粗的配圖上,顯然是段陶勇的抓捕現場,照片上的他頭發又長又亂,渾身髒亂破舊,好似傳說中的神農架野人,眼神比起警局裏見到更加冷血兇狠,人也壯了一圈……

        而報紙的上方,赫然寫著2012年,6月10日,星期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07 AM

第005章

        林舒月顧不得去上廁所了,她立刻拿起報紙仔細閱讀。

        這份2012年的報紙上介紹,歲山村姐妹奸殺案是段陶勇犯下的第一個案子,因其野外生存能力強,對後山環境熟悉,竟逃出了武警和村民的聯合搜捕。其後八年時間,段陶勇靠打零工和偶爾的小偷小摸維持生計,遇到需要身份證檢查時,他連工資都不要就如驚弓之鳥逃之夭夭。

        性子十分的謹慎狡猾。

        爲了躲避警方的追捕,段陶勇四處流竄,足跡遍布粵省、桂省、湘省、川省以及老家渝州。

        每換一個地方,他手上就要多一兩條鮮活的人命,並且都是未成年女孩,年紀最大的也沒超過十六歲。

        唯一一個重傷緻殘的男性,就是案發當天上山搜他的村民!

        因著那些年監控少,天網未全面普及,加上段陶勇的小心,但凡察覺到絲毫風吹草動就迅速隱匿大山,警方也難覓其蹤跡。

        而這些年裡,警方對他的追查從未放棄,終於在八年后將其繩之以法,送上法庭接受人民的審判。

        除此外,這篇報道還細述了段陶勇的成長史。

        這一切都得從段陶勇的生父說起,他父親是一個上門女婿,在家沒少受岳父岳母和小舅子的氣,人們評價他是個話少的老實人。

        但在年幼的段陶勇面前,這位老實人就是另一幅嘴臉了,把親兒子當受氣筒,在父親長年累月的毆打虐待下,段陶勇性子變得懦弱且古怪,從不和小夥伴玩耍,反而一個人進山,從早待到晚。

        與其父相比,他母親則是個慈母,對段陶勇這個長子十分喜愛,在他作案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母親,甚至逃跑之際還給弟弟留下要照顧好母親的紙條。

        報紙最後,據段陶勇母親供述,曾多次暗中幫助兒子,在警方去走訪調查時通風報信,知情不報。

        她以包庇、窩藏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林舒月的目光落在那句‘手上竟有十條生命’上久久不曾離去,她覺得自己昨天的那兩磚頭打輕了,像段陶勇這樣的人渣,就不應該那麽輕易的放過他!

        幸好段陶勇提前八年落網,她也算間接輓救了其餘八個年輕女孩的生命,想到這,林舒月心裏的陰霾總算散去,內心充盈著極大的滿足和成就感。

        閱讀完幾秒後,報紙一瞬間化成點點星光。

        「出來吃早飯。」外頭傳來林舒星的喊聲。

        外頭天色微亮,林舒月走出屋子,洗漱後坐在桌前。

        羅正軍這會兒推門進來,手裏提著一個裝有燒賣、包子跟茶葉蛋的塑料袋。

        林舒星端著一盆白粥從廚房出來,羅正軍自然地上前接過,幫著一起布菜,這些都是他提前做好拿過來的。
味道特別好,燒賣軟糯可口,灌湯包湯汁鮮香,茶葉蛋鹹香Q彈,泡菜脆辣爽口,配著香軟的涼粥,林舒月吃得頭都擡不起來。

        「正軍哥,你這手藝也太好了,比外面的飯店都好,在製衣廠食堂幹真是埋沒了你這手藝。」林舒月真誠地朝羅正軍說道。

        羅正軍國字臉,濃眉大眼,笑起來的時候自帶一股憨厚味兒。

        林舒月和林舒星有五分相似,得益於父母的優質外貌,一個賽一個好看。

        林舒星這麽多年的追求者衆多,條件比羅正軍好的多了去了,林舒星之所以選擇他,看重的就是這個人的品性,剛處對象時,就主動表示願意供她妹妹上學,幫她找弟弟。

        甚至還把存折上交了,林舒星自然沒接受,但內心卻十分感動。

        羅正軍看了一眼林舒星,道:「我跟你姐正有這個打算呢,我在製衣廠的合同還有一個月,我們準備等下個月,在村口盤一個小店,準備早上賣早餐,平時賣粉。」

        林家所在的村子叫做平沙村,臨街那塊兒現在全是店鋪,賣什麽的都有,光賣早餐賣粉的就有好幾家,還有一些炒菜館。

        規模都不大。

        林舒月想了想,說:「賣早飯賣粉的店很多,競爭太激烈,生意肯定不好做。我覺得正軍哥你跟我姐還不如定個手推車,去批發市場買菜,家裏院子也不小,你們就在家做成快餐,推著到附近工地賣。」

        「租房子一個月也要花不少錢呢,先從小本生意做起,如果生意好,再考慮租一個地理位置好的鋪面,人流量大,生意自然就好。當然了,最好是能自己買一間鋪面,就算不自己做生意,也可以租給別人,多劃算呀。」

        未來的鵬城可是四大一線城市之一,隨著地産的開發和政策的傾斜,房價就像做火箭一樣,那些早年來鵬城討生活的人,但凡下決心在這裏買房的人,未來吃喝就不愁了。

        運氣好的話,遇到拆遷,就更不必提了!市中心的旺鋪哪個不是大幾萬?若是提前買上幾個,那就是會下金雞蛋的母雞啊。

        當代青年,誰沒有個當包租婆的夢呢?想到這兒,林舒月心裏那個火熱啊,穿都穿了,這不抓緊改革春風的尾巴,簡直錯億!

        林舒星聽到買鋪面,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

        羅正軍憨憨一笑,看著林舒星說:「我聽你姐的,家裏你姐做主。」

        林舒星臉紅了紅,看向林舒月,驕傲得很,「我妹妹是大學生,見多識廣,說得準沒錯,就這麽辦!」

        林舒月喝完最後一口粥,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背上包包就走了。

        羅正軍跟林舒星一起收碗筷,兩人討論起林舒月說的快餐攤子。

        「正軍,你一會兒就去問問,哪裏可以定製餐車,到時候我們再問問舒月意見,我就去批發市場看看菜價。」

        羅正軍還是那句話:「我聽你的。」

        林舒星笑得甜蜜極了。

        林舒月坐公交車來到公司,都市報在鵬城本地是個叫得出名號的報社,報社就坐落在平湖最繁華的鼎生大廈,整整半層樓,還有一間單獨的食堂。

        這個點還沒什麽人,林舒月找到自己的工位坐下。

        2004年家用電腦雖然還沒走進千家萬戶,但像鵬城這種離港城這麽近的地方,辦公電腦十分普及,員工自然都配備電腦辦公。

        這種白色的大背頭電腦,林舒月隻在電視裏見到過,她摁下黑色主機上的開機鍵,一番摸索研究後,林舒月很快就上手,熟練操作起來。

        七點半,來上班的人越來越多,辦公室裏飄起了一陣陣的咖啡香,大家說著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很快主編就來了,他朝新聞部招呼了一聲,記者們紛紛站起來,前往主編室去。

        都市報算上實習生一共有十個記者,各個組的記者劃分也沒有那麽嚴格,像
是社會組的記者偶然拍到明星的緋聞這類事件也不是沒有過。

        人一到齊,王明政臉色沈沈,道:「昨天歲山村那邊出了一起刑事案件,但因爲偏遠,去的人不多,等得到消息的時候趕過去,也得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現在各大報社的情況都一樣,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總之盡快給我出個有價值的報道!能採訪到經辦這件事情的警察最好,爭取讓咱們都市報明早出個詳細的獨家!」

        衆人面面相覷,沒說話。

        奸殺案發生得突然,記者接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兇手都落網了。兇殺現場也被清理,趕去的記者隻能採訪一下周圍民衆,警方連影兒都沒了。

        至於兇手的弟弟嚇得沒敢回出租屋,受害者的父母更是沒心情接受採訪,總之啥都沒趕上熱乎的。

        今早的報紙上,各大報社都隻有簡單的介紹,卯著勁想得到更多這個駭人聽聞的兇殺案更多細節和線索。

        王明政拍桌子吼:「我昨天可聽說了,有一個女記者是跟著警察跟村民搜山去了。你們看看人家的新聞敏銳性!跑新聞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人?!哪裏像你們,隻會在外面大街上打轉,指望著一手新聞撞到你們懷裏!」

        而林舒月的師傅黃強已經笑嘻嘻地開口:「是哪個報社的女記者啊?這麽勇!」

        王明政沒好氣道:「問了,沒有人知道是哪個報社的。」

        「我要是知道這是哪個報社的,我肯定會把她挖過來,還要獎勵兩千塊!」現在的女記者不少,有膽色的也不少,但有膽色到這個地步的,可謂是鳳毛菱角。

        林舒月聽到這裏,眼神微妙又興奮,當包租婆的夢想啓動金,這不就來了嘛!
她舉起手,乖巧發問:「主編,真給兩千獎勵?」

        王明政對林舒月這個實習生印象很淡,見她乖巧模樣又好,便笑著點頭:「主編我從來不說大話啦。」

        林舒月嘿了一聲,掏出挎在脖頸上相機,調出其中一張照片,遞過去:「主編,我就是昨天的女記者,這是我無意中拍到兇手意圖再次行兇的證據。」

        衆人一愣,吃驚地圍到王明政身邊,伸著脖子看。

        隻見段陶勇眼神兇狠地舉起斧頭,眼神兇狠地朝著一名男性受害者砍去,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嗜血的笑容,這幅極具沖擊的畫面嚇了他們一跳。

        王明政雙眼放光,越看越興奮。

        「好好好,趕緊把這張照片洗出來!咱們明天的頭版頭條就用這張照片,絕對獨家!」

        這件兇殺案在當下熱度不可謂不大!

        他大步在辦公室裏來回走,徬彿已經看到了明天早上,他們鵬城都市報擺在報刊亭裏,被市民驚歎著一搶而空的情形!

        他轉頭看向林舒月,神情那叫一個和藹可親,和剛才晚娘臉形成鮮明地對比:「小林是吧?你盡快到公安局,爭取瞭解更多細節,尤其是兇手的成長背景,這個要深挖。」

        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林舒月淡定地點點頭。

        王明政一口唾沫一個釘,當即往財務部打了個電話:「小陳,一會兒給新聞部的林舒月發兩千塊錢獎金,要快!」

        掛掉電話,王明政宣佈散會。

        林舒月跟著同事們出來,她師父黃強離去前,拍拍她的肩膀,欣慰道:「這下,你肯定能留下來。」

        「呵!」

        伴隨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個戴著眼鏡的男青年從她身邊走過,不屑道:「走狗屎運而已啦。」

        林舒月先是一臉莫名,而後笑眯眯道:「哎呀,有些人連狗屎運都有不起,可憐咯。」

        「林舒月,走著瞧!」

        林舒月哪有功夫搭理他,背上包和相機,就往公安局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08 AM

第006章

        林舒月到的時候,一群扛著長槍短炮的同行記者已經把公安局的門口團團圍住了,隻是他們通通被警衛攔在門外,隔著護欄正在七嘴八舌詢問。

        「你好,我是鵬城週刊的記者,請問主辦歲山案的警官在哪裏,能不能請他出來,將案件的經過向我們披露一下?」

        「對,我們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還請告知能透露的信息,我們也好向那些關心被害姐妹花的廣大市民們一個交代。」

        護欄後站著兩個警衛,年輕的那個緊緊繃著下頜不說話,年長的那個則客氣周到地說:「我們知道記者朋友熱心腸,隻是人抓到還不足一天,經辦此案的警察們也一天一夜沒睡了,就是在爭分奪秒地偵辦和審理,還請各位多點耐心和包容,體諒體諒那些沖鋒陷陣的一線幹警。」

        林舒月不由多看了一眼說話的中年警衛,他顯然對這種場面司空見慣,說話滴水不漏,應對十分老道。

        各大報社的記者對此無可奈何,但又不甘心離去,便繼續蹲守警局門口,期待能拍到點什麽內容,或者抓住相關警察,能問出點什麽也好向上頭交代。

        林舒月對此那是一點兒也不奇怪,她爸媽就是一線幹警,小時候警局就是她的第二個家,這種場面那是沒少見,要是記者能牢記保密條例的警察嘴裏問出點什麽才有鬼。

        她走到遠離記者群的角落,掏出那個黑色的小靈通,找出一串昨天剛保存的號碼撥打過去。

        幾聲嘟嘟後,對面接起來了,何玉玲溫和的聲音傳來:「小林是吧?杭隊交代了,你要是來警局,直接帶你去見他,你去步行街旁的側門等我,大門人太多。」

        林舒月繞過那群依舊堅守大門,苦苦等候的同行,按照提示來到步行街水果店對面。

        果然,一道不起眼的小門出現在眼前,那位女警正等在那。

        二人點頭緻意後,簡單交談幾句,穿過車棚進入接待大廳,來到一間待客室裏,然後她從門邊的飲水機裏接了一杯溫水遞給林舒月,笑著說:「小林,你在這裏稍等,一會兒杭隊就來。」

        「麻煩您了,何警官。」

        「不用,沒事,你現在這裏等著一下,我先出去忙。」何玉玲警官說完就出門了。

        公安局的接待室並不大,裏面有一組木頭的沙發,沙發跟沙發中間用一個跟沙發同色的茶几隔著,上面除了一個紙巾盒外什麽也沒有。

        接待室的四角放著林舒月叫不出名字的綠植,足足有一米來高。

        女警離開後,林舒月一個人乾坐著有些無聊,便站起來走到窗邊朝外面看。

        那是公安局的後院,牆的四周都是綠化樹,正中間有一個籃球場,籃球場旁邊是一條棕紅色的塑膠跑道,跑道和籃球場的中間,擺著一排排訓練器材。

        一群穿著統一製式短袖短褲的年輕警察正在揮灑熱汗,認真地做著體能訓練。
見此情景,林舒月不禁想起自己穿越前的生活。

        在公安大學就讀,不僅學習文化課不能落下,體訓課更是必不可少。

        看著在大太陽底下揮汗如雨的年輕警察們,林舒月有些懷念,恨不能加入其中。

        這種感覺很微妙,跟上學時盼著放假,放假時又想著上學的感覺異曲同工。

        「吱呀~」一聲,招待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林舒月擡頭一看,杭隊手裏拿著個綠色的文件夾。

        他朝沙發上努了努下巴:「坐。」

        林舒月坐過去。

        杭隊關上門坐到林舒月的對面:「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杭嘉白。」

        「昨天的抓捕過程不用我細說,你都應該明白。案件的過程我相信你也打聽得差不多了。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林舒月沒有做過記者的工作,但原主卻是有經驗的。從單位到公安局的這一路上,她已經寫好了想要問的問題。

        她從背包裏取出一個黑色的牛皮筆記本跟一支黑色水性筆,問出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杭隊,我想問一下兇手的作案動機...他的家庭背景...」

        問完最後一個問題,林舒月起身離開:「感謝杭隊配合。」

        林舒月朝杭隊伸出右手,杭隊也站起來,看了林舒月的手兩秒,笑著伸出去。

        他的手很大,指尖修長,骨節分明,掌心是厚厚的繭子,溫暖幹燥而粗糙。

        兩人的手輕輕相握,隨後很快分開。林舒月背著背包走出門外,杭隊也拿著文件夾跟著出門

        何警官正忙著接待一個來報案的民衆,林舒月站著聽了一嘴,她的錢被偷了。就好好的走在路上,兩分鍾前還拿錢包出來買東西呢,一眨眼就不見了。

        一行二十來歲的警察從外面出來,其中好幾個是女孩子,穿著警服,身姿挺拔,英姿颯爽。

        林舒月與她們擦肩而過,內心就像打翻了一個調味瓶一樣,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她原本,也應該是這其中的一員的。

        現在她卻成了一名記者。

        林舒月決定了,一會兒回去就看看怎麽考公,她要考進公安局裏。

        然而決心剛下,善惡鑒別繫統就冒了出來:【宿主的職業已綁定記者專業,宿主不可擅自更改。】

        林舒月懵了:【這是什麽意思?】

        善惡鑒別繫統也不廢話,直接將屏幕懸空,播放了一個視頻。

        視頻上是她的爺爺奶奶跟她在一個寺廟,寺廟裏,她在門外站著看一棵開滿鮮花的玉蘭花,她爺爺奶奶在裏面求一個老和尚給她算命。

        那名老和尚說,她若是不從事危險行業,如軍警類的,可以長命百歲。可若是從事了,那麽在她21歲時將會有一個生死劫,若是過了,往後一生也能順遂。

        林舒月的目光貪婪的看著視頻裏的兩位老人,眼眶慢慢紅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當年上大學填志願時,她的爺爺奶奶對她要上的公安大學意見很大。她奶奶從小到大第一次打了她。

        她那時萬分不理解,她哭著嚷著要重啓父母的警號,對她奶奶嘴裏的批命不以爲然。

        她爺爺奶奶到底拗不過她,最終妥協了。隻是唯一的要求,便是讓她做文職。
林舒月答應了。

        在她追擊人販子之前的前一周,她剛剛過完二十周歲生日,步入二十一歲!

        林舒月伸手捂住眼睛:【我都死過一次了,我的劫難還沒有過去嗎?】

        【沒有。命數天注定,不會因爲換一個時空而轉變。】

        視頻還在繼續放,視頻裏的爺爺奶奶對她往後的命運表示了擔憂,兩位老人從出了大雄寶殿就沒有笑過,眉頭緊鎖。

        林舒月心中酸澀。她媽是刑警,她爸爸也是刑警,她媽媽在她五歲那年追擊一名連環殺人犯殉職。她爸爸沒的那一年她十六歲。

        她的爺爺奶奶十年間,連著兩次白發人送黑發人。

        林舒月又很慶幸,慶幸自己死在她們之後,要不然,林舒月不敢想像她犧牲的消息傳回去,兩位老人得有多難受啊。

        林舒月的腦海中浮現出她要報考高考志願時,她奶奶軟著聲音說的那些話。

        她閉了閉眼睛,外面的太陽曬在肌膚上,燙得像是能夠把人灼傷。

        林舒月機械式的朝著外面走,公安局的前院佇立著一面鮮豔的五星紅旗。

        今天有風,風也帶著熱氣。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林舒月看了好一會兒,轉身大步朝外走。

        教他們理論課那位坐著輪椅的張老師曾經說過的話,報效祖國不隻是隻有一種,隻要有心,任何行業都可以!

        這句話換算一下同樣適用於現在林舒月的情況。罪犯不止是隻有當警察才能打擊,她當記者同樣也可以。

        二樓的一個辦公室的窗戶邊站著一個男人,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個一跳一跳的馬尾辮。

        趙友誠走到他的身邊也朝著外面看,林舒月已經拐過牆角,消失在視野中。

        「杭隊,你在看什麽?看那群記者啊,他們有什麽好看的?」

        杭隊收回目光:「沒看什麽。趕緊收拾收拾,盧玉康的那個案子跟得怎麽樣了?」

        趙友誠立即收回目光:「還是什麽都不說。」

        「再審,給我把他的嘴巴撬開。」

        「是。」兩人談著,大步朝外走,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之中。

        這個年代的鵬城,路邊停著許許多多的摩的,摩的到處都是,起步價一塊,遠一點的地方兩塊。

        林舒月又想到了昨天被忽悠五塊錢坐五分鍾摩的的自己,生生歎了一口氣,誰能想到自己也有坐摩的被宰的一天呢。

        坐公交車到了單位,乘坐電梯上五樓,推開單位的玻璃門,一股冷氣直沖腦門,將她從外面帶回來的暑氣消散得一幹二淨。

        林舒月先在門口的飲水機上用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製冷過的水,水一入喉,便隻覺得透心涼,心飛揚。

        新聞部的記者們都出去跑新聞了,林舒月打開電腦,點開文檔,取號標題後,開始寫明天的報道。

        老式的電腦反應速度有點慢,但很快她便熟悉了電腦的操作,開始噼裏啪啦的打起了字來。

        報社的辦公桌都是排在一起的,林舒月敲擊鍵盤的聲音在不算安靜的辦公室依舊引人注目。

        大家紛紛起身尋找來源,慢慢的聚集到了林舒月的身後。

        林舒月是一個很容易投入到工作中的人,她潔白修長的十指在鍵盤上翻飛,像跳舞一般輕盈迅速,一個個字符隨著她的敲擊浮現在空白的文檔上。

        終於敲下最後一個句號,林舒月伸了伸懶腰,一擡頭看到周圍那一雙雙發亮興奮的眼睛,嚇了一大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09 AM

第007章

        「小林,你怎麽能把字打得這麽快的!實在是太厲害了。」說話的是會計科的出納李明芳,她的話音一落,邊上的小姑娘小夥子們紛紛點頭。

        能在鵬城市中心的寫字樓上班的人,都是有上進心的,而在這裏上班,用電腦辦公是最基本的。

        但現在電腦價格昂貴,擁有家用電腦的還是不多。也因此他們的打字速度還可以,但絕對比不上從上小學起就在電腦面前廝混的林舒月。

        不說吹的,林舒月當年在網上大戰鍵盤俠,那鍵盤都快敲得冒火花子了。根據輸入法的統計,林舒月時速能達到四千字以上。

        原主是實習生,還沒確定能不能留在報社,因此在報社實習的這三個月來,她跟同事們並不熟悉,但林舒月覺得,自己寫得這一篇報道一發出去,往後進報社也就不成問題了。她雖然沒有經曆過職場,但也不是傻子,能跟同事們打好關繫的方式她可不會往外面推。

        「只要記清楚二十六個字母在鍵盤上的排列,再結合一下手法,多加練習,打字速度就會快起來。」林舒月不會五筆,也不會全拼,她碼字純純靠的就是漢語拼音。

        面對一雙雙充滿求知慾的眼神,林舒月根據自己前世的經驗,把打字技巧跟她們說了說,同時把剛剛寫好的報導發送到主編王明政的郵箱裏。

        李明芳等人得了林舒月的技巧,立馬轉身回了工位,不一會兒打了一章鍵盤的鍵位圖出來,貼在工位的隔闆上方便記憶。邊上的人看了,有樣學樣,很快大多數人的工位上都貼上了這樣的一張紙。

        一些記得26個字母鍵位的,便按照林舒月的方法,打開空白文檔練習起來。

        一時間,辦公室裏全是敲鍵盤的噼裏啪啦聲。

        在茶水間坐著的李偉生看著辦公室內熱火朝天的樣子,臉色十分難看。在他對面,坐著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男生,他是廣告部的錢永強:「生哥你看,林舒月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真是難看死了。」

        李偉生看了錢永強一眼,眉頭微皺:「你這麽說一個女生,是否太難聽?」

        李偉生不想再聽錢永強逼逼了,從茶水間離開。

        在他的身後,錢永強剛剛還諂媚的笑容落了下去,眉眼之中滿是陰沉。但很快,他又打起精神追了過去,手裏還拿著剛剛出門去給李偉生拿的拿鐵。

        李偉生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對面工位的宣發部的員工站起來,遞了一張紙過來:「阿生,這是二十六個字母鍵盤的分區表,多出來好幾份,給你一份哦。」

        李偉生沒說話,錢永強小心地看著他的臉色,道:「去去去去,我們生哥打字速度那麽快,還需要練習?看不起誰呢!」

        從李偉生進報社開始,錢永強就是他的頭號狗腿子,宣發部的員工聽他這麽說,撇了撇嘴,坐了回去。

        李明芳拿著個蘋果放到林舒月的桌子上,小聲地朝林舒月道:「看到沒有,世子爺跟他的狗腿子。」

        林舒月轉頭過去看,錢永強站在工位後面,對著李偉生彎腰弓背的,別說,還真挺形象,林舒月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李偉生聽見林舒月的笑聲,立馬看過來,兩眼瞪得像銅鈴一樣,別說,還挺兇。

        林舒月還記得早上從主編室出來時這狗嘴裏說的話呢,她白了他一眼,轉頭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李偉生憋屈得很,他精心準備了一個大新聞,本來主編都已經定好做明天的頭條的,結果現在林舒月橫插一槓,什麽都沒有了!真是越想越氣。

        王明政從茶水間端著剛剛沖好的咖啡出來,路過新聞部門口的時候喊了一聲,美編部的負責人跟新聞部的負責人便站了起來,走進主編室。

        他們一到位,王明政就把林舒月的報道投放到牆壁的幕布上,對著美術組跟編輯組的負責人道:「老張,這一篇報道是小林寫的,我覺得寫得特別好,言語犀利,一針見血。」

        「再加上這張照片,我可以預見這篇報道見報後會引起多大的反響!」

        「我剛剛給同行們打電話打探過了,咱的同行們沒有一個採訪到了經辦這個案件的負責人,這意味著什麽你應該知道。所以這個版你一定要好好排,還要亮眼,爭取讓大家在衆多的報紙裏,第一眼就看到我們,好好幹!等月底,我給你發雙倍獎金!」

        美編組負責人老張連連點頭:「老王你放心,這個版由我親自來做,保證不讓你失望。」

        王明政看著老張的目光十分欣慰。這個鵬城都市報,最開始隻有幾個人,是王明政帶著老張幾人把這個攤子撐起來的。兩人說是上下級,但更是朋友。王明政要的,就是老張的這份保證。

        王明政看向新聞部的主任:「老趙啊,你有時間一定要跟這個林舒月好好聊聊,一定要把這個人才給我留下來。這可是在公安局排了號的人物,有她在,往後咱們在公安局那邊,還愁拿不到獨家嗎?」

        跟一臉樂呵呵的老張相比,新聞部的老趙的臉色顯然不那麽好了。

        王明政看見了,就當沒有看見,直接揮手讓他們出去了。

        ·····

        一晃就到了下班時間,林舒月被李明芳拉著去五樓最邊上的食堂,這是報社自己的食堂。

        屋子不大,五十平都不到,除了一個炒菜操作間,剩下的全都擺了鐵皮桌子,塑料袋跟桌子連在一塊兒。

        這會兒食堂已經來了好多人,李明芳跟辦公室其餘的人配合默契,打飯的打飯,佔座位的佔桌位。

        排隊打飯時,李明芳小聲地跟林舒月道:「今天有大菜。」

        林舒月踮起腳尖往前看了看,今天吃的是紅燒雞腿,土豆炒肉,還有蒜蓉炒菜心,湯是海帶大骨頭湯。

        「聞起來好香。」兩人說話間,便到了她們。

        打完飯菜,兩人往提前佔好的地方去,剛一坐下,李明芳便迫不及待的加入她們的話題。

        林舒月一邊吃飯一邊聽她們說話,彷彿回到了上一世跟同學們去吃食堂的時候。

        明明是前些天才發生的事情,現在卻隔著兩個時空。

        林舒月十分感慨。

        「舒月,李偉生是咱們報社廣告部李總的侄子你知道吧?」李明芳小聲跟林舒月說話。

        林舒月側頭看她:「知道呀。他怎麽了?」

        李明芳喝了一口湯:「我跟你講哦,他前天還跟廣告部那邊的人吹牛,說他手裏有個大新聞要明天發,到時候一定能得頭版頭條。結果現在老王那邊決定用你的,他肺都要氣炸。」

        「你出去之後,我還看到他在踢洗手間的垃圾桶咧。正好被保潔大姐看到了,保潔大姐罵了他好幾句。」李明芳說著話時,嘴角的笑容憋都憋不住。

        李明芳是美術部的,主要的就是負責報紙上廣告之類的圖片宣發,有幾次她負責李偉生的新聞的配圖跟排版,明明主任都通過了,偏偏李偉生覺得不行,非要她改。她照著改了,結果發給主任被駁回,最後還是用了第一個版本。

        把李明芳氣得個半死。

        整個報社裏,她是最希望林舒月留在報社的了。沒有別的原因,能給李偉生添堵她就舒坦了。

        林舒月對李偉生的感官也不好,蓋因李偉生這個人特別高傲,從原主進報社的第一天起,他就特別看不起原主的業務能力,好幾次明裏暗裏的嘲諷原主一個女人就不要來男人堆裏搶飯吃了。

        要不是怕影響實習成績,原主那雙三十六碼的鞋底早就抽在李偉生那張四十二碼的臉上了。

        「他能上頭條的新聞是什麽?」林舒月有些好奇。

        已經有人吃飽先去還餐盤了,現在這張桌子上隻有她們倆跟另外一名同事。李明芳看了那名同事一眼,聲音就更小聲了:「他叔不是廣告部的嗎?每次出去應酬都帶著他,他拍到廣盛集團老總帶著十八歲小嬌妻出門遊玩了。」

        李明芳給了林舒月一眼你懂得的表情。

        林舒月瞬間秒懂。

        廣盛集團是鵬城本地最大的一個電器産業,前身是做外國電器代工廠的,近幾年才開始做自己的牌子,因爲價格低廉,加上會營銷,所以營業額很是不錯。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一點也不稀奇。

        李明芳沒有再說什麽,以她們現在的關繫,更深層一些的八卦現在說還不太合適。

        吃完飯去辦公室蹭冷氣睡了個午休,下午一點半,開始上下午班了,林舒月在新聞部待著也沒有意思,便背著包出門。

        新聞部的記者們不在工位上才是正常的,她的離去除了李偉生外沒有一個人發現,李偉生在她走了以後也背著相機出門了。

        林舒月順著大馬路逛,一路上遇見了很多人,林舒月打開善惡繫統一個個的甄別,發現了很有意思的規律,善惡雷達上,大多數人的善惡值都在百分之十上下浮動,顔色最深的連陰天時天空的灰都達不到。

        她一邊走一邊觀察,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平湖區的後街,網吧奶茶店租書店遊戲機店台球店並排林立。


        林舒月嘿了一聲,找了一家網吧走進去。

        林舒月是個遊戲愛好者,市面上的遊戲就沒有她大多數都玩過。每周,她總要抽出一個晚上來通宵打遊戲。這個習慣,從初中起就一直保存著,從未變過。平日裏也總要抽出個十分鍾五分鍾的過過手癮。

        穿越到2004年,沒有智能手機,沒有她上大學時她爺爺花大價錢給她買的筆記本電腦,她真是有些不習慣。

        看來得盡快把買電腦這件事提上日程。

        這個年代的網吧跟後世的網咖可不一樣,環境可以說是約等於無。

        進門左手邊就是收銀台,收銀台後面是水、泡面以及一些小零食。右手邊則是從門邊開始擺了一排簡易電腦桌,一台台電腦並排而立,中間的空地上也沒閑著,擺了幾組電腦。

        屋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煙味以及泡面味,同時還夾雜著打遊戲輸了後的喊叫聲。十分嘈雜。

        林舒月四下看了看,這家網吧的電腦幾乎都做滿了,全都是年輕人,且大多數的年齡都在十五六歲左右。這在後世的網吧就是看不到的。

        林舒月沒有大驚小怪,畢竟這個時候,國家對這網吧上網年齡這一方面的管控還不嚴格。

        林舒月開了個卡,隨便找了個裏邊的桌子,開機輸卡上網。

        網吧的電腦頁面很幹淨,除了每台電腦都會有的必用軟件,就隻有一個企鵝軟件跟一個遊戲包,打開一看,裏面有聽歌軟件、視頻軟件還有遊戲。

        林舒月把原主的企鵝號登陸上,然後在一衆遊戲軟件裏,找到了反恐精英。

        林舒月眼睛都是亮的,畢竟這個遊戲,穿越前林舒月就經常玩。

        登錄賬戶,領了繫統贈送的搶,林舒月選擇了想玩的模式後進入到遊戲中。

        這個遊戲一共有警匪兩個角色,由玩家扮演。

        每一局遊戲分爲上下兩場,每場15個回合,第一局林舒月拿到了匪徒的角色,遊戲一開始,她便操作著遊戲角色提著槍沖出大本營,開始咔咔亂殺。

        很快,一群少年便聚集到了林舒月的身後,遊戲結束,這些少年也跟著歡呼一聲。

        林舒月沒搭理他們,專心緻志的打遊戲,等一局遊戲結束,她拉下耳機,去拿桌面上的水。

        剛喝兩口,她耳邊便傳來一句話:「你很強,打一局嗎?」

        林舒月循聲望去,說這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材清瘦,皮膚白皙,他留著非主流式的長劉海,過於清雋秀氣的五官並沒有因爲長劉海而顯得土氣,反而多了一絲不羈的帥氣。

        他定定的看著他,眼中是熊熊戰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10 AM

第008章

        「我們豪哥可牛了,打遍周邊網吧無敵手!姐姐,你跟我豪哥打一局嘛,讓我們看看你們誰厲害。」

        「啊對對對,打一局吧。」剛剛觀戰的少年們也在邊上起哄。

        林舒月看出來了,這位叫做豪哥的少年,在這群少年中地位很高。

        林舒月莞爾:「行,來一局。」

        兩人搜索名字加上好友,隨意找了個房間,選擇不同的陣營。

        遊戲開始,兩人便動了起來,左上角的開始輪流刷起兩人的擊殺彈幕。

        兩人在安置炸藥的重點位置不期而遇,開始了極限拉扯。

        一個回合下來,林舒月以壓倒性的優勢勝出。

        林舒月扯下耳機,鼓勵地笑道:「你很有天賦,再認真練練,說不定將來能打職業賽。」

        那操作、意識雖然還有些稚嫩,但加以訓練和培養,肯定能趕上那些後世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選手。

        阿豪低著頭,唇抿得緊緊的,隻說:「明天中午12點再打一局,我一定贏你。」

        這一局遊戲打得酣暢淋灕,林舒月的遊戲癮被解了七七八八,她爽快回應:「行。」

        得到想要的回複,阿豪點點頭,拉開椅子往外走了。

        邊上的少年們卻沒有散,聚在她的身後嘰嘰喳喳不著邊際地聊,說起阿豪的事兒。

        父親去世,母親再嫁本地一個富豪,因爲種種原因沒有帶上他。這些年年紀大了,一直沒有生出孩子,於是又開始轉頭找起了他,時不時地就能看到她去阿豪家以及學校堵阿豪。

        阿豪不堪其擾,連學都不願意上。

        「現在三點多快四點了,馬上到放學時間了,阿豪得回去了,他阿嫲還等著他放學回家,一起回去做飯吃呢。」

        林舒月不可避免地聽了一耳朵,又打了幾把遊戲,跟少年們約定好明天中午再來教他們遊戲技巧後,心滿意足的準備回家吃飯。

        她往家的方向走,路過平湖區的邊緣,一個叫做烏窖村的村口,林舒月看到阿豪幫著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家收菜攤,然後攙扶著他,朝著村子裏面走去。

        林舒月收回目光,走了沒多久,就回到了平沙村。

        跟早上出去時不同,此時的葡萄樹下支起了一個棚子,棚子下面放了許多大鍋大竈,門外還停著一輛三輪自行車。林舒星跟羅正軍帶著白色的廚師帽子,脖子上掛著個白毛巾,正熱火朝天的炒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飯菜香。

        見到林舒月回來,林舒星笑著道:「不知道生意會不會好,所以我跟你正軍哥準備先做一回,用三輪車拉到工地門口試一試,要是行,我就辭職不幹了,專門在家買菜做菜,等你正軍哥合同結束了,再做。」

        林舒月笑著點頭:「我也來幫忙。」

        林舒星沒有推遲,兩人站在桌子邊,把羅正軍做好的飯菜打包。他做的是一個辣椒炒肉,一個辣炒酸菜,一個炒圓白菜絲,三個菜一葷兩素,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油水很足。

        一邊裝著菜,林舒星跟林舒月說起了她們的老媽婁鳳琴。

        「她們帶那邊的孩子做了DNA比對,確定是廣城吳叔叔家的孩子。他們已經跟那邊的公安聯繫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吳叔叔就能把他兒子帶回來了。」林舒星說這句話時,嘴角帶著笑容。

        吳叔叔的孩子也走丟了十多年了,兩歲走丟,現在已經是個二十一歲的人了。丟了這麽久的孩子都能找回來,這無疑是給這些被拐孩子的家庭帶來一劑強心劑。
多少因爲找不到孩子而絕望的家庭因爲這一劑強心劑,堅持堅持再堅持。

        「阿媽的錢夠用嗎?」因爲林舒月正在實習期,婁鳳琴怕影響她的工作,因此電話沒打給她。

        林舒月的記憶中,婁鳳琴跟原主一周至少要打三次電話的,但因爲電話費貴,她們往往沒打幾分鍾就要掛,要不是今天這實在是個喜事兒,她也不會多跟林舒星多講。

        「我問了她了,她講夠用。這一趟她出去,那個人也給了她點錢。」林舒星手裏的那個人指的是原主的父親林建新。

        現在的他已經鳥槍換炮,成了擁有兩家餐飲連鎖店的老闆,他後娶的老婆又給他生了一個女兒。

        可能是因爲愧疚,畢竟當年林舒陽當年是在他的手上丟失的。於是這些年婁鳳琴出去尋找兒子,他每次都能出一半的費用。

        婁鳳琴最開始沒要,後面也要了,畢竟尋找孩子,真的是一個特別費錢的事。用她的話說,就是骨氣不值錢,她不會因爲那點骨氣,苦了林舒星兩姐妹,哪怕她們已經夠苦了。

        林建新也會給林舒星姐倆錢,但她倆一毛錢也沒有要過。

        林舒月的手機響了,她擦了擦手,去房間接電話,電話中婁鳳琴十分興奮地把吳叔叔找回孩子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跟林舒月說:「阿月,你吳叔叔家的孩子都丟了十八年了還能找到,阿陽才丟十四年,我們也一定能找回他來。」

        婁鳳琴說這句話時,帶著無限的希望,林舒月的鼻頭一酸,眼淚就那麽落了下來。

        她認真的朝婁鳳琴道:「以後我們都幫你一起找。」

        這聲媽,林舒月叫得心甘情願。就算沒有原主的關繫,婁鳳琴的所作所爲,也值得她叫這一聲媽。用了原主的身體,幫原主找弟弟這件事情,林舒月覺得自己責無旁貸。

        婁鳳琴應了一聲:「好好好。那媽等你幫我一起。」

        說了幾句家常,婁鳳琴很快就掛了電話。她外出總是這樣,特別節省電話費,打電話回來總是說完事情就掛。

        林舒星適時敲門:「阿月,出來吃飯了。」

        林舒月揉揉臉,應了一聲,把手機放在床上,起來出去吃飯。


        太陽將落未落,將天邊的雲彩被染成了絢爛的橙紅色。

        三人這一頓飯吃得很快,飯後,羅正軍騎著三輪車載著他們炒好的快餐往最近的工地去,林舒月姐妹騎著自行車在後面跟著。

        羅正軍做的飯菜好吃,又捨得放料,一葷兩素的的飯菜一份六塊錢,米飯可以不限量的加,贈送的湯是西紅柿雞蛋湯,舀一勺湯總能帶出不少的雞蛋來。

        工地的工人們都是來幹重活的,食堂的飯菜是老闆娘的弟弟承包的,一點油水都沒有,打了一次飯還不能打第二次,周圍的小店倒是好吃,隻是米粉之類的都是連湯帶水的,總比不上米飯炒菜頂餓。快餐店又離得遠,幹了一天體力活的工人們實在是懶得走。

        林舒月他們賣的盒飯味道又好,菜的油水大,量也大,最重要的是米飯還不限量,才一擺出來,林舒月剛剛吆喝兩句,便有不少工人圍了過來。

        很快,羅正軍做來試水的菜就賣完了,西紅柿雞蛋湯隻剩下一個底,那一大桶米飯被刮得幹幹淨淨。

        回去時天已經黑了下來,路邊裝著的路燈昏昏暗暗的,有的地方的路燈連亮也不亮,三人騎著車並排走著,心裏都暢快極了。

        尤其是林舒星跟羅正軍,兩人對著未來,有著無限的遐想跟憧憬。

        回去兩人開始盤賬,羅正軍一共做了60多份菜,一份賣6塊,一共收入400多塊,而這些當中,最貴的支出是買肉,羅正軍是從熟人那裏買的,一斤上好的五花肉是5塊一斤,60多份的辣椒炒肉也才用了八斤肉。

        辣椒之類的都是在當地菜市場買的,一斤五毛錢。

        除此之外支出最多的是大米,一斤大米是9毛錢,今天大概煮了十斤,水電費調料費啥的算下來,今天她們的純收入就是三百多塊!

        這三百多塊錢在後世不算什麽,但在這個普通人一個月工資最多也就一千多的年代,三百已經是特別多的錢了。

        林舒星特別爽朗的給林舒月二十塊錢:「去買幾個生蠔,買兩瓶啤酒來,咱們喝一杯,喝完就睡覺。」

        買幾個烤生蠔,已經是林舒星特別奢侈的慶祝方式了。

        林舒月笑著點著頭,騎車往外面走,正街上這會兒正是熱鬧的時候,賣什麽的都有,林舒月買了生蠔,又點了幾份小燒烤,路過巷子口的商店買了兩瓶冰鎮啤酒。

        三人坐在葡萄藤下,吹著帶著熱氣的夜風,吃著燒烤喝著冰啤酒,擡眼就能看到圓圓的掛在天上的月亮,月亮上光影駁雜,林舒月舉起杯,朝它敬敬。

        喝了兩杯啤酒,夜裏睡得特別香,第二天林舒月吃了羅正軍帶來的早餐後騎著自行車往單位去。

        路過報刊亭,她特地停下來看了一眼,段陶勇那抹嗜血的微笑果然被擺在最顯眼的位置,嗜血的微笑下,是無比巨大又吸引人的標題《歲山女童奸殺案兇手被抓獲,原因竟是這?!》

        林舒月看著這個標題笑了一聲。這個十分具有未來特色的UC體,在一衆十分正經的新聞標題裏,可真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這是林舒月的第一個報道,也是她的第一個頭版頭條,林舒月花錢買了,一邊掏錢,一邊問報刊亭的大姐:「大姐,今天什麽報紙賣得最好啊?」

        大姐嗑著瓜子:「就是你買的這份咯,今天早上拿到報紙,我一看到這份報道就被嚇到了。你說拍這個照片的記者到底是誰哦,本事大哦。這種照片都能拍得到!」

        不等林舒月回答,她又接著道:「這個撲街仔哦,那麽小的孩子他也能下得去手!」大姐說完,有人來買報紙,她就招呼別人去了。

        林舒月把報紙放進包裡,蹬著車子前行。

        辦公室今天的氣氛很好,王明政特地開了個全公司的大會,林舒月被重點表揚。

        會議結束後,林舒月想起昨天在網吧跟阿豪的約定,拿著相機就出門了。新聞部主任老趙裝模作樣的忙了一上午,等想要找林舒月聊聊的時候,林舒月的自行車尾氣他都沒摸到!

        林舒月絲毫不知道趙主任要跟她詳聊,她已經到了約定好的網吧。

        很多少年都已經到了,他們或蹲或站,一邊聊天,一邊等林舒月跟阿豪過來。
對於兩人今天的決戰,他們看得很重。這種重視,不亞於當年電視劇裏的西門吹雪跟葉孤城決戰紫禁之巔。

        林舒月一來,就被這群少年們圍住了,有特別喜歡玩這個遊戲的,便跟林舒月請教起來。林舒月畢竟玩了很多年了,教得也很用心。

        到了約定的時間,阿豪依舊不見人影,有的等不及了,便議論開來。

        「阿豪現在都不來,是不是怕了?」

        「我覺得是,他肯定是怕打不過落面子,昨天他就沒打過。」

        這時一個穿著短袖的少年從外面走來,聽到他們的話,不服氣地辯駁了幾聲,然後對林舒月道:

        「姐姐,昨晚阿豪他媽來了,說他整天不去上學來網吧上網,不務正業,把他連夜送到網癮學校了。他昨晚被帶走的時候讓我來跟你說一聲,別等他了。」

        聽到網癮學校這幾個字,林舒月的腦海中迅速閃現出後世從網癮學校出來的學生的自述,心裏咯噔了一下:「阿亮,你知道阿豪家在哪裏嗎?」

        「知道啊,在烏窖村。你要去找他?」阿亮不明所以,但還是道。

        林舒月想了想,這裏離烏窖村並不遠,她沒回答阿亮也沒說什麽,隻是看著時間不早了,說了一聲後,轉身出了網吧。

        阿豪一家在烏窖村可以說是知名度非常高,她問了幾個坐在大榕樹下乘涼的本地阿姨,就問出了阿豪家的地址。

        阿豪家住的是個一層平房,因爲年代久遠,原本白色的石灰牆面已經布滿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黴斑。一束玫紅色的三角梅不甘寂寞的從院牆裏探出頭來。

        林舒月敲響了阿豪家的木門,不一會兒,就聽到了腳步聲,來開門的,是阿豪的奶奶。

        林舒月禮貌地問:「阿婆啊,徐書豪在不在家的啊?」

        阿豪的奶奶擡頭,眯著眼仔細看了一眼林舒月:「你是誰啊?找他有事嗎?」
林舒月想起昨天在網吧聽到的關於阿豪的問題,道:「阿豪在給我弟弟補課,今天不見他來上課,我就來問問。」

        阿亮他們說,阿豪現在正在讀高中,雖然經常不去學校,但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之前的中考還是學校的中考狀元。

        知道他缺錢,便有同學介紹他給自己家的孩子補課,一個小時有個三五塊錢,阿豪的奶奶也是知道的。

        聽到這句話,阿豪的奶奶眼中防備的姿態散去,她道:「她昨晚就被他媽媽接走了,說是要送去什麽戒網癮學校。他媽媽給了我一個單子,說學校就在那裏,我也不懂認字,我去拿給你看。」

        老人家頭發花白,往回走的步伐帶著一絲急切,不一會兒就拿來了一張傳單,上面印著許許多多的宣傳詞。刺傷了林舒月的眼。

        「他媽說阿豪不務正業,不上學不念書,再這樣下去就廢了。他們昨晚來把阿豪帶走,我攔不住。阿豪哪裏是不務正業呢,他是看我年紀大了,心疼我,想要賺錢補貼我啊。」阿豪的奶奶說到這裏,眼中流下了淚水。

        這時,一直不出聲的善惡分辨繫統也出來了:【叮~宿主觸發關鍵詞‘網癮學校’,限時任務開啓:探訪網癮學校,並把其真面目公佈於衆。限時(十五天)內完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11 AM

第009章

        她的目光落在網癮學校的宣傳單上。

        進入千禧年後,電腦對人們的工作生活影響越來越大,高昂價格也讓普通家庭望而卻步。雖沒有像電視機一樣走入千家萬戶,但在國家大力的支持下,哪怕是邊遠地區的鎮小學,都有國家撥的教育資金建成微機室。

        所以,在這樣的契機下,網吧這種新興行業就應運而生,在全國各地的中小城市遍地開花,一些富裕的小鎮都有網吧。

        最喜歡接觸新興事物的青少年,自然成了網吧的主要消費群體。

        於是「網癮」一詞頻頻出現在電視報紙上,算得上時代的熱詞,不瞭解電腦的大部分家長對此很擔憂,甚至是深惡痛絕,認爲它會毀掉自己孩子的人生。

        一些聞風而動的投機者,高調成立網癮學校,堂而皇之地在各種渠道打廣告,美名其曰:幫您的孩子戒掉網癮,還您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

        關於網癮學校,林舒月小時候聽聞過,但並不瞭解。

        真正瞭解到網癮學校是什麽樣,還是她初中時,網上頻頻爆出引爆社會熱點的新聞,以及那些曾就讀網癮學校的學生訪談。

        那個臭名昭著的「書院」以及那一位曾經上過央媒的多集紀錄片以及後來的那些報道。

        體罰、綁架、虐待、毆打、囚禁這些慘無人道的行爲在那些學校裏,成了稀松平常的東西。

        進入這種學校讀書的人,無論進去之前是什麽模樣,從裏面出來後,無一例外都會變得沈默、內向,甚至有一些人還會因此而輕生自殺。

        林舒月從阿豪家出來。今天的陽光一如往常那樣刺眼,可她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陰暗面是這樣熱烈的太陽也照不到的。

        林舒月想,既然穿越到了這個年代,成了一個記者,那麽總得爲這些被網癮學校荼毒的學生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哪怕最後面結果不盡人意,可總有疼孩子的父母,能給那些父母敲響警鍾,她所做的事情,也就不是無用功了。

        回到公司,林舒月跟李明芳等同事打過招呼以後,直接往總編辦公室去。

        她輕輕敲了敲門,辦公室傳來聲音:「進來。」

        王明政正坐在老闆椅上,笑容滿面地接電話,他指指辦公桌旁邊的待客區沙發,示意林舒月坐,簡單跟電話那頭寒暄幾句後,掛掉電話。

        他笑著走到林舒月對面坐下,看起來心情很好,甚至親自給林舒月倒了一杯茶。

        粵省人談正事和談生意都喜愛喝茶,幾乎待客的地方都會準備一套茶具。

        一般來說,都是小輩給長輩倒茶,或者下屬給領導倒茶,王明政作爲領導能親自給她倒茶,足以表示他對林舒月的欣賞和重視。

        「小林,剛剛鵬城日報的人打電話過來,說要轉載你寫的這篇文章,而且還是頭版。小林,你這是大大的給咱們公司長臉啊!你這個月的獎金翻倍!」王明政心情好極了,豪氣大方地揮手說道。

        這些年,各類大大小小的紙媒越來越多,像鵬城都市報這樣的老牌報社因爲跟不上時代的步伐,已是日薄西山,每況愈下。

        報社靠著以前二十多年,打下的知名度和人脈在勉強維持公司的運轉。

        可以說,鵬城都市報表面光鮮亮麗,能在最有名氣的大廈租下半層辦公室,靠得還是老闆以前的人脈,租金便宜。

        不然,在同行裏,他們恐怕連最後一點兒臉面都要沒有了。

        像他們這樣的私營報社,一年裏能有十篇被官方媒體轉載的文章,就算不錯了。至於登上中央報?隻能想想而已,畢竟一年都不一定出一篇。

        王明政剛才跟鵬城日報的熟人打聽了。

        據說林舒月這篇文章觸筆犀利,敘述視角獨樹一幟,邏輯清晰且層層遞進,向人們娓娓道來案件始末,結尾的陳詞總結也引人深思,是一篇十分優秀的好報道。
而且文章的插圖,林舒月抓拍的兇手行兇的照片也難得一見,引發市民們的討論熱潮和社會熱度,已經有電視台準備做一期相關的節目,到時候也許會邀請林舒月也說不定。

        照這個發展來看,沒準能被央媒轉載,哪怕刊登在最末的一版上,王明政都滿足了。

        懷著這樣的美好期待,他再看林舒月,那是從頭到尾的舒暢。

        林舒月也很高興!

        對她來說,這算是一篇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篇文章,首秀拿下如此成績和影響,林舒月很知足,看來以前在警校看很多舊案報道還是有用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這讓她因爲換職業而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安穩下來。

        「謝謝主編。」

        王明政喝了一口茶水,態度溫和:「小林啊,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啊?」


        林舒月把那張網癮學校招生傳單遞過去:「主編,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網癮學校?」

        王明政點點頭,他當然聽過。

        他今年四十二歲,經過多年辛勤打拼,經濟條件很不錯,家用電腦上市時,他還是親友中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早早地購入使用。

        對此,王明政一面內心自豪,一面又很苦惱。

        他有一個十六歲的兒子,小時候很聽話懂事,自從他和妻子離婚,兒子由父母帶後,兒子越來越叛逆,整日沈迷電腦遊戲和交友。

        王明政人到中年,事業也算有成,現在最大的挫敗就來自於兒子。

        去年冬天,他認識的一個朋友把沈迷玩電腦的兒子送去網癮學校改造,在裏面僅僅三個月,回來就比以前聽話懂事很多。

        王明政得知後十分心動,他也正在考慮要不要把兒子送進去。

        最近忙著報社的事,這件事就壓下了。

        這會兒聽林舒月提起,那個想法又蠢蠢欲動了。

        王明政沒吭聲,林舒月暗暗思考,該怎麽說服他?畢竟,她想要潛入網癮學校去,需要爭取王明政的同意和幫助。

        林舒月將來想調查什麽,能獲得公司話事人的支持幫助,能大大方便她行事。
她必須說服王明政。

        「主編,網癮學校從去年開辦以來,短短一年的時間,就開辦了好幾家分校,送進去的學生一批又一批,如此受大家歡迎,我想親自體驗和調查一下,不管有沒有貓膩,都有吸引人的內容可寫。」

        王明政擡起頭,若有所思,但沒出聲阻止林舒月。

        林舒月的話不無道理,也正中王明政的下懷,於公於私,他對這個調查都很感興趣。

        王明政手指敲擊著桌面,內心其實不認爲林舒月能調查出什麽黑幕之類,畢竟各種報紙和電視台又有過相關報道,那些從網癮學校畢業出來的孩子,分明都變好了。

        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要有問題早爆出來了,還等她一個新人去發掘?果然,大學都還沒畢業的年輕人,就是太想當然和理想化。

        不過沒事,對於一個有才能的年輕人,王明政很願意包容和給她試錯的機會。

        畢竟,林舒月有句話沒說錯:不管有沒有貓膩,她潛伏進去,體驗一番,都有內容可寫,都是他們這些爲孩子操碎心的父母關心的問題。

        反正,無論暗訪結果如何,對於報社來說,都沒損失。

        他心裏這麽想,面上卻很好看林舒月的樣子,鼓勵道:「小林啊,你也知道我們報社的情況,這邊我不能給你批下充足的調查資金,但主編我會盡量給你提供必要的幫助。」

        林舒月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兩人商討了一下細節,林舒月起身離開辦公室。

        她拉開辦公室的門,好巧不巧地撞上滿面笑容的李偉生,他看到林舒月立刻沒了笑容,表情驕傲得像隻公孔雀。這次,他找了一個大新聞,隻要報社同意他去調查,他發誓,這一定是一個可以霸榜好幾天的獨家!

        他就不信邪了,這次肯定可以贏過林舒月那丫頭。

        林舒月立即回擊一記眼刀,飄飄然離去。

        身後的李偉生氣得像一隻河豚,卯足了勁兒,要幹出個大新聞。

        ·····

        鵬城優越戒網癮學校是一家軍事化管理學校,學校從2003年1月創辦至今已經有一年三個月的校史,每個月學費五百元。

        短短一年多,這麽高昂的學費也擋不住家長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前僕後繼地拿著大把現金,哭著喊著要把孩子送來,求他們改造自己孩子。

        這一年,學校的創辦人兼校長肖長鑫走出去走路都是帶風的。

        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肖長鑫揮揮手,讓秘書把剛剛簽好的文件帶出去,那是關於下個季度,在報紙上以及電視上投放的廣告方案。

        等電話快要掛斷時,肖長鑫才慢悠悠地接起電話:「餵,你好,這裏是優越戒網癮學校。」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肖長鑫的笑容一下子就大了起來:「周老闆實在是不必這麽客氣啦。我們學校創辦的理念就是一切爲了孩子的身心健康,不爲錢財。」

        「周老闆這麽說,實在是讓肖某慚愧。請問令嬡多大了,是什麽症狀啊?」

        「十六歲啊,十六歲還可以,能掰過來。」

        「可以,沒有問題,我等一下子就派老師過去,周老闆放心,三個月之後,我一定給你一個乖巧懂事又聽話的女兒。」

        掛了電話,肖長鑫愜意地喝了一口美女秘書泡的咖啡,擡頭往窗外看。

        烈日炎炎之下,一群十歲到18歲之間的青少年正在跑步,幾個穿著迷彩服的教官提著教鞭在跑道上站著。

        有幾名學生跑不動了,腳步慢了下來,離他們最近的那名教官氣勢洶洶的走上前去,手裏的教鞭毫不猶豫的朝他們揮舞過去。

        肖長鑫平靜地挪開目光,這樣的場景於他而言,本便稀松平常。

        他打了個電話,很快,學校大門開了,一輛麵包車從學校飛速駛出,麵包車中,坐著四五個穿著迷彩服的‘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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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13 AM

第010章

        從王明政辦公室出來,林舒月瞟了眼繫統上自己的剩餘生命值天數。

        還有二十八天。

        但限時任務的倒計時已經開始,到了現在,那一秒一秒減少的數字讓林舒月頭皮發麻。

        時間緊迫,她得盡快進入網癮學校做繫統任務。

        不過,去之前得做好準備工作。

        林舒月先去管理處,向保管員出示王明政蓋章的拍攝設備批準條,然後簽字確認,領取暗訪調查所需的專業設備。

        其中最重要的一個設備就是暗訪攝像機,另外還有兩根錄音筆。

        之後去財務處,同上述流程一樣。

        原本按照常規流程來說,肯定是調查完,才能拿著各種發票和申請條子向財務報銷。

        當然啦,那是常規。

        林舒月在王明政的支持下,要做的調查確實不方便搞什麽發票,有他的簽字蓋章和保駕護航,自然是特事特辦,沒人質疑。

        有也得憋著,現在的林舒月就是主編面前的香餑餑,沒點出彩報道,誰敢去觸黴頭?在報社工作多年的老員工,作爲記者奇事怪事沒少見,都是八面玲瓏的人精。

        眼瞧林舒月受報社一把手看重,自然都願意和她打成一片,這會兒看她又是去管理處,又是去財務處,就有人狀似不經意地問她:「小林,主編這是安排你調查什麽大新聞吶?咱經費吃緊,還給你提前審批調查費用啊?」

        這時,李偉生也從王明政的辦公室出來了。

        他目不斜視走向自己工位,身子卻微微調整傾向林舒月的方向,耳朵也高高豎起。

        報社裏還沒出去的人,視線都若有若無地落在林舒月身上。

        誰知,林舒月濃眉大眼,看著就沒心機的小姑娘,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俏皮眨眨眼:「秘密。」

        衆人頓時大失所望,七嘴八舌地聲討她。

        林舒月笑笑,走出報社。

        從電梯出來後,她掏出手機,分別給婁鳳琴和林舒星打電話報備未來幾天要出差的事。

        二人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畢竟從林舒月當記者後,她們就慢慢瞭解這個職業的特殊性。

        尤其是林舒星,她還曾在大半夜,見到自家妹妹接了個電話便抱著相機出門。所以,都隻是叮囑林舒月要按時吃飯照顧好自己後,就各自忙自己事情去了。

        掛掉電話,林舒月有些憂愁,要是她們知道歲山村兇殺案裏智擒兇手的記者就是她,恐怕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算了,兵來將來水來土掩,到時候再說。

        ···

        原主是有駕照的,於是林舒月去了租車行,租了一輛捷達,按照傳單上的地址,一路從繁華的市區開到沒什麽人煙的郊外。

        這裏工廠林立,人煙稀少。車子在路上行駛了二十分鍾後,終於到了目的地。
林舒月將車子熄火,下車。

        此時的她已然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她三十來歲的模樣,畫著精緻的濃妝,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身上穿著考究的西裝,手裏提著一個印有LV標志的小包,一股教導主任風的冷淡壓迫感撲面而來。

        她冷著臉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學校。

        寬敞的大門上方,是鵬城優越戒網癮學校幾個燙金大字,大門的邊上是個門衛室,門衛室的窗口邊貼了張紅紙,這是學校的招工啓事。

        學校招司機,限男性,要求30-50之間。招雜工,限女性,要45歲左右。
門衛室內的保安早就看到了這輛車子,見下來的女人在打量學校,他連忙打了個電話,然後小跑出來。

        「您好,請問您找誰?」

        林舒月的目光落在保安的身上,道:「我是從羊城來的。我在網上看到了你們學校的招生廣告,所以來實地考察考察。」

        優越戒網癮學校的廣告打得多,打得好,有的家長不放心孩子的學習情況,要來實地看的情況也是有的。

        保安見過太多了:「這位家長,裏邊請。」

        從林舒月下車的那一刻起,她手裏拿著的手拿包中安裝的暗訪攝像頭便開始啓動。

        林舒月面色冷漠的頷首,跟保安一塊往裏頭走。

        優越戒網癮學校的校長肖長鑫顯然是去魯省和豫省取過經的。

        租的這個廠房面積很大,一進門便是一個小小的前院,這裏面停著幾輛麵包車和一輛小廂貨車,越過停著的車,就到了辦公樓。

        辦公樓一共兩層,第一層爲辦公室,二樓則爲教職工宿舍。

        林舒月被引進辦公樓,牆面上貼了許多儒家思想的文章,看起來便十分的有底蘊。

        一個穿著知性的美女走過來,滿臉笑容的把林舒月引進校長辦公室後趕忙走出去。

        校長辦公室內沒有人,林舒月坐到待客沙發上坐下來,用挑剔的眼光四下打量。

        校長辦公室裝修得很有品味,一水兒的紅木傢具,連待客用的沙發也是紅木的扶手。牆的四周貼了許多國風畫,大多都是勸學的名言警句。

        辦公桌的後面是一個紅木的博古架,上面擺著許多擺件。

        林舒月繼續看,然後她便在博古架後面的角落裏,看到了一根一米左右長的鋼筋,林舒月還要細看,一個略微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推門走了進來,笑呵呵的樣子看起來和善極了。

        「這位女士,不好意思啦,剛剛有點事情去處理了一下,怠慢了,怠慢了。快請坐,快請坐。」

        林舒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臉上依舊沒有什麽笑容:「怠慢倒是沒有。肖校長客氣了。」

        肖長鑫坐到林舒月對面的主人坐上,給林舒月倒了一杯茶。

        林舒月端起茶杯沾了沾唇,道:「肖校長,我時間有限,不跟你拐彎抹角那麽多。我有個兒子,十五歲,從年前開始便沈迷網上遊戲跟網上交友。我跟他爸爸多次教導他,但依舊屢教不改。」

        「實不相瞞,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們學校的招生簡曆以後十分心動,加上找了朋友詢問,他們說把孩子送到你們學校來了以後,回家改變十分巨大,連電腦都不碰了。」

        「再三考慮後,我才來你們學校做這個暗訪,本來孩子他爸爸也要來的,但是他臨時有工作,走不開,隻能我先過來。」

        肖長鑫一聽林舒月有朋友的孩子在自家的網癮學校改造過,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當父母的都放心不下家裏的孩子,你們來考察也是應該的。畢竟當父母的,總要給家裏的孩子把好每一個關卡才對。」

        「林女士比較忙,那我也不多耽誤你時間,走,我帶你參觀參觀校園。」

        肖長鑫說著便站起來,帶著林舒月往外頭走。

        從辦公樓的另外一個出口進入,便是另外一個天地。

        一片水泥地做成的操場映入眼簾。操場中間有兩個籃球框,一個塑膠跑道將籃球場圈了起來,而塑膠跑道的邊上,是一圈高高的圍牆,目測有五米高,且圍牆上面紮著許多碎玻璃。

        辦公樓的兩邊是兩棟樓,一棟寫著教學樓,一棟寫著宿舍樓。

        此時正值下午,教學樓裏傳來朗朗讀書聲,林舒月仔細聽了聽,是論語中的勸學。

        肖長鑫將林舒月帶到教學樓看。

        教學樓打掃得很幹淨,纖塵不染,一共有兩層,第一層是教室,一群穿著體能訓練服的男生女生端正的坐在書桌前,雙目緊緊地盯著前面的黑闆。

        林舒月時刻謹記她的身份,看到這一幕,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緊接著,肖長鑫又帶林舒月上二樓去看了多媒體教室,以及活動室,活動室中有四五排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書架外面的空地上擺了許多書桌,上面零零散散的放了許多書。

        從活動室出來,林舒月的目光落在了邊上的最裏面的兩個房間,問肖長鑫:「肖校長,那是什麽教室?」

        肖長鑫朝那邊看了一眼:「是醫務室和美術室。十多歲的孩子正是好動的時候,尤其是男生,平時課餘活動總喜歡打籃球,磕磕碰碰在所難免,有個醫務室在,無論是家長也好,還是教師也好,都比較放心。」

        林舒月過去看了一眼。

        醫務室一共分爲兩間,外間的架子上擺了許多常用的外傷藥品,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在裏面安靜地看書。內間的門也開著,但是掛了一個白色印有紅十字的簾子。透過下半截,林舒月隻看得到幾張鐵架子床。

        美術室內門是鎖著的,但依然能從窗戶看到裏面擺著的顔料跟畫架以及畫了一半的半成品。

        參觀完教學樓,又去看了宿舍樓。

        宿舍樓裏的每間宿舍都配了衛生間,每個宿舍有十二個人住,床單、屋內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女生宿舍中半點小女孩兒常用的東西都找不到,死闆到令人覺得壓抑。

        肖長鑫搓搓手,道:「經費緊張,經費緊張,所以在宿舍方面就做得沒有那麽好。」

        林舒月冷淡的點頭:「可以理解。」

        又看了食堂以後,林舒月帶著滿意的神情跟著肖長鑫回辦公室。

        跟肖長鑫寒暄幾句,又承諾了週末把孩子送過來後,林舒月朝校外走,一個教官行色匆匆地走進校長辦公室。

        林舒月坐上車子,點著火倒車離開,在保安關門的空檔,她看到肖長鑫跟那名教官一人手裏拿著戒尺,另外一人手裏拿著半截鋼筋往裏面走。

        林舒月開著車子走了。

        她回到市區,將車子還回租車行後馬不停蹄的往商場走。

        她將這棟三層樓的商場從一樓逛到了三樓,花了大幾百買了一大堆化妝品,又在三口的數碼城裏,花光了系統給的獎勵跟報社給的獎金,還往裏倒貼了幾百塊原主的積蓄,買了好幾個暗訪攝像機。

        成爲窮光蛋的林舒月也沒回家,隨便在街上找了一家賓館住。

        一夜無夢,次日一早林舒月便起來化妝。

        作爲一名零零後,林舒月從小就在網絡上泡著,初一那年的暑假,她開始對化妝這件事情十分好奇,她爺爺又寵愛她,知道她想學,還特地背著她奶奶和她爸爸買了化妝品給她。

        隨著時間的增長,短視頻平台越來越發達,美妝博主們越來越多,林舒月開始接觸了特效化妝,她格外感興趣,學得格外起勁兒。

        上了大學以後,化妝潛伏這門課程,她的成績從來都是優等!

        林舒月拿著各種工具熟練的在臉上塗塗抹抹,兩個小時後,一個四十五六歲穿著土氣但還算幹淨的女人出現在了網癮學校的門口。

        經過了搜身,查證件一條龍後,她成功的成了網癮學校的雜工。

        一個月工資三百,包吃包住,沒有月休,職責範圍包括打掃學校衛生,給學生打飯以及兼職宿舍樓宿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18 AM

本帖最後由 flclobbas 於 2024-3-17 09:23 AM 編輯

第011章

      林舒月是在上午應的聘,下午就要開始上班。

      帶她去宿舍的,是林舒月昨天喬莊來打扮時帶她進辦公室的知性美女,據她自己介紹,她姓田,叫田麗。

    「這就是你的宿舍了。」田麗把林舒月帶到宿舍樓一樓拐角處的小宿舍,邊上就是樓梯口。樓梯口的邊上,是被推到一邊的鐵柵欄。

     而整棟宿舍樓,隻有一個樓梯口。

    「在這裏上班,我有幾句話要告訴你。少看少說多做事,該你管的事情你就管,不該你管的事情你就要當做沒看見。每個月的工資我們會按時發給你,要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管了不該管的事情,那工資是要被扣掉的。」

      林舒月連連點頭,用本地方言道:「我知了我知了,我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說。我上有八十歲的公婆要養,下還有兩個兒子馬上要娶媳婦,男人還癱瘓在家,老闆你們千萬不要扣我工資。」

      田麗對林舒月的求饒視而不見,等她把東西放下後,帶著她朝食堂走:「你的組長在食堂工作,他叫梅大亮,你以後叫他梅組長就行,以後你的工作就歸他管。他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梅大亮四十出頭的年紀,禿頭啤酒肚什麽都有,偏生他人又矮,最高也不過一米六,走路時肚子大屁股也大,又有點外八字,於是搖搖擺擺的,像極了鴨子。

      田麗沒個笑模樣:「梅主任,我把人給你送來了,家裏缺錢,今天下午就上班,怎麽安排工作你看著來。我前面還有事,就先走了。」

      「田小姐慢走。」梅經理說話時腰桿都微微彎了彎。

      等田麗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他才側頭呸出聲來:「不就是個二奶,還天天拿著個大婦的做派,不要臉。」

      說完,他看著眼前這個打扮土氣的中年女人,道:「今天的衛生還沒搞,你去把教學樓的地擦一擦。」

      這正合了林舒月的意,於是她在梅大亮的指點下,提著放了一點點洗潔精的水,從教學樓開始擦地。

      學校的衛生並不髒,打掃起來很輕松,基本上拖一遍地就很幹淨了。

      拖好地,再用抹布把窗台等容易積灰的地方擦一遍,林舒月提著水桶拖把返回食堂的工作間。

      在林舒月走後,兩名教官把林舒月工作過的地方全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高科技的東西後,回到了肖長鑫的辦公室。

      「校長,查過了,沒有什麽異常。」

      肖長鑫聞言點點頭,想起早上來面試時那個沈默內向,不會說普通話,連自己的名字也寫不明白的農村婦女,他放下手裏的報紙,道:「行了,不用再盯著了,想來也翻不了什麽天。你們多看著點那些學生,尤其是前天剛剛來的那個反骨仔,一定要把他看好。」

      「學校正在上升期,萬萬不能出事。」

      「知道了校長。」

       肖長鑫朝教官擺擺手,教官十分乖巧地退了出去。

       林舒月在打掃完衛生以後也沒閑著,拖把都沒洗好,梅大亮就來叫她了:「現在先去把食堂的衛生搞一搞,學生馬上就要來吃飯了。」

      網癮學校的食堂不大不小,二十多張連著凳子的餐桌排成三排,全是克萊因藍色。

      地面是水泥地,梅大亮指了指角落裏的那個用碎布條做成的拖把,對林舒月道:「那個拖把是專門打掃廚房的,你先把地拖一拖。」

      早上在面試時,肖長鑫就說過讓她少說話多做事,下午田麗又叮囑了她一番。
正好林舒月怕說話太多暴露自己,這個要求正中下懷。她沈默地過去拿著掃把到廚房裏沾水。

      她的這一副做派,給她成功的在梅大亮面前立下看做事麻利,沈默寡言的印象。

      梅大亮在學校裏的地位並不高,他說是後勤部主任,但那隻是個名頭。他就管著這個食堂,本質還是個給學生們做飯的伙夫。

      出了這個食堂後,他就是想要多拿一支筆都要跟田麗打報告。

      他手底下的兵也就隻有在學校裏啥活都得幹一點的雜工。

      但是這種雜工活多工資又低,還總被扣工資,所以很多人來幹了十天半個月的就不願意幹了。

      要不是這個學校是他親表哥開的,梅大亮自己都不想在這裏做工。

      缺德!

      但是有什麽辦法,他的工資高,隨隨便便做做飯,炒炒菜,一個月就有一千一。來這裏工作一年,等明年三月份,就能在家裏起一座大屋,兒子再過兩年娶新婦,找的人條件都要好很多。

      所以能閉嘴就閉嘴。

      梅大亮打開食堂邊上的鐵門,進入廚房,林舒月跟在他後面進去。

      廚房不大,都不到二十平,靠著牆的是個電蒸飯鍋,蒸飯鍋的邊上是兩個口大鍋。正中間是個操作台,上面切了兩三盆的蘿蔔土豆和白菜,蘿蔔還有兩種,林舒月打眼一瞅,心裏就疑惑開了。

      作爲一個吃貨,林舒月一時間是真的想象不出來這四個菜怎麽樣才能組合到一起。

      此時的梅大亮已經開始炒菜。

      他往大鍋裏倒了一勺油,把鍋潤了一遍以後,又盛出半勺油,將兩種蘿蔔一股腦的倒進鍋裏翻拌兩下,再撒一把鹽,放上一大盆水。

      另外一口鍋裏他炒土豆的方法類似,隻不過是白菜是在放了水以後才放下去的。

      兩鍋菜都在鍋裏煮著,梅大亮已經是滿頭大汗,他走到電風扇面前吹著,用毛巾擦擦臉上的汗水,對正在洗拖把的林舒月毫不客氣地道:「那個新來的,等一下我教你怎麽給學生打飯,以後這個事情就由你來負責。」

      林舒月點點頭,把拖把放到一邊。

      梅大亮翻了個白眼,也不搭理她,對於這種雜工,梅大亮一向是看不起的。等風扇吹得差不多了,鍋裏的飯菜也熟了,他便將兩鍋菜盛在大盆裏。

      他又指揮著林舒月把兩大盆菜端到窗口,再讓她把米飯也端上來以後,他才慢悠悠的走過來。

      胡蘿蔔炒白蘿蔔這個菜,林舒月真是第一次見,看那毫無油水、也毫無賣相的模樣,真是狗見了都搖搖頭。

      而白菜燉土豆這個菜,林舒月上一世是吃過的,她有個室友是北方人,她給她們做過這道菜,說真的,放了豬肉,放足了調料後。這道菜的味道是相當不錯的,林舒月覺得,梅大亮做得這道土豆燉白菜真是侮辱了這道菜。

      梅大亮趁著食堂還沒人來,跟林舒月說了打飯事項。

      「在咱們學校,每個學生規定的飯量是半勺米飯,菜一樣也半勺。不可以多打,到時候有教官看著,你要是打多了,就等著扣工資吧。」

      梅大亮拿的勺子不小,但半勺米飯也到不了一兩,菜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是湯帶水的菜,半勺下去,都是湯,菜能有多少?

      在這個學校的學生都是十多歲正在長身體的孩子,這點飯能抵得了什麽?根本吃不飽。

      只是吊著一口氣,讓他們活著罷了。

      林舒月滿心氣憤,臉上卻唯唯諾諾,不敢有半點反駁:「才這麽點飯,小孩子吃不飽哦。」

      顯然這個問題以前的雜工也問過,梅大亮道:「都是一群反骨仔,吃飽了容易鬧事,吃不飽好。」

      話音落,下午的下課鈴聲響了,又過了十分鍾,有人往食堂來了。

      穿著迷彩服的教官們往食堂的各個角落站定,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根兩指寬的戒尺。

      學生們手裏拿著個不鏽鋼的飯盆自覺排好隊。

      整個過程中除了走路的聲音跟林舒月梅大亮打飯的聲音,別的聲音硬是一點都沒有。

      氣氛壓抑得讓林舒月打從心眼裏難受。

      學生們一個一個走上前來。半勺米飯,半勺白蘿蔔炒胡蘿蔔,再來半勺的白菜燉土豆,這就是這些學生們的午飯。

      沒有油水,也沒有肉。幾乎全是湯。

      趁著打飯的空檔,林舒月已經觀察過這些學生了。他們沒有一個長得胖的,也沒有一個面色紅潤的,全都面色蠟黃,身形消瘦。

      其中好些學生還帶著傷。

      阿豪排在隊伍最後。他的非主流頭發已經剪了,參差不齊的頂在頭上。

      林舒月剛剛把打好的米飯勺子伸出去,就被梅大亮攔住了,他抖了抖勺子,隻給了半勺米飯的二分之一,兩個本來分量就不多的菜也是如此。

      阿豪擡眼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一言不發。

      等學生們都打完飯了,林舒月才問梅大亮爲什麽要區別對待。今天中午的工作已經完成,梅大亮打算下午出去外面的洗腳城快活一下,心情還算不錯,他叼著一根不知道什麽時候塞到嘴裏的牙簽,斜乜著林舒月,教她:「你看到他手上帶著的藍色手環沒有。」

      林舒月點點頭,這個細節她早就看到了,總共八十多個的學生裏,隻有阿豪手上戴著這種藍色的手環。

      「這種學生在學校裏,是刺頭,是要受到懲罰的,飯菜給一半就行,給多了是要被罵的。」

      林舒月的目光朝阿豪看過去,阿豪已經將那少得可憐的飯菜都吃了個精光,在教官虎視眈眈的眼神裏,去外面的水房洗碗。

      林舒月維持著自己的人設,扭著手指,誠惶誠恐的朝梅大亮道謝:「我知道了組長。」

      梅大亮對林舒月的道謝十分受用:「行了,把這些傢具收拾收拾洗一下,廚房打掃幹淨,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梅大亮並不吃他自己做的飯,他跟其餘的教職工一樣,吃的都是肖長鑫從外面訂的。

      林舒月則沒那麽好運,她吃了帶著股莫名腥味兒的飯菜,收拾好廚房時天已經黑透了。

      內院空蕩蕩的,偌大的操場上一個人也沒有。辦公樓二樓的教職工宿舍燈火通明。

      教學樓裏除了二樓的「畫室」跟「醫務室」亮著燈外其餘的地方漆黑一片。

      宿舍樓的燈光是黃色的,很黑,很暗,林舒月估摸著,那瓦數最多也就三十瓦。

      林舒月回到宿舍,打開燈,按照田麗的吩咐,上到樓上去檢查學生們的宿舍。

       二樓是女生宿舍,三樓是男生宿舍。

      還沒到就寢時間,學生們不敢坐在自己的床上弄亂床單被教官們處罰,她們也不多說話,就靠著牆站著,眼神呆滯。

      毫無十多歲少年少女的朝氣。

      林舒月看著難受,在檢查時把自己買來的微型暗訪攝像頭調整好位置,裝在宿舍中。

      她的道具有限,男生宿舍女生宿舍各一個。

      做完這一切,她從樓上下來,四個教官這時上樓了,林舒月朝他們問好,側身讓他們離開。

      錯身而過時,林舒月看到他們的手裏,各自拿著一個白色的藥瓶。

      藥瓶很大,他們的手一巴掌捏不住。

      林舒月的眉心一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23 AM

第012章

      等了一個小時,教官們說說笑笑的下樓了。林舒月趕忙從宿舍裏出來,按照田麗的吩咐把鐵柵欄門拉上鎖好。

      教官們沒有多看她一眼,約著一會兒上哪兒喝酒後走了。

      林舒月拿著鑰匙回了小屋,走前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走廊上正在閃著紅光的攝像頭。

      這一晚,林舒月沒睡著。

      第二天早上學校的鬧鍾一響,林舒月看了一眼懸浮在空中的繫統面闆,才五點二十。

      她沒有多想,起來去把打開樓梯口的鐵柵欄,穿戴整齊的學生們從樓上一擁而下。

      林舒月站在邊上,等著阿豪從上面下來。

      就跟林舒月想的一樣,手上戴著藍環的他依舊走在最後。

      在他下樓時,林舒月利用學生的遮擋,飛快地往他的手裏遞了一張紙條。

      有異物入手,阿豪迅速擡眼,看了看自己面前這個面容陌生的女人卻隱隱透著幾分熟悉的女人,來不及多想,他前面的人已經離開了,阿豪連忙跟上。

      那張紙條他緊緊地捏著,然後趁著蹲下的動作放到鞋子裏面。

      此時的天還沒有亮,霧蒙蒙的,八十多個學生站成一排在塑膠跑道上,一個教官吹了一聲哨子,他們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往前面跑去。

      林舒月拿著掃把掃著衛生,就看著他們玩命一樣的跑了一圈又一圈,誰也不敢停下來。

      有一個女孩子實在是跑不動了,離她最近的教官大步上前,手裏拿著的戒尺高高揮起,重重落下。女生被打得悶哼一聲,連忙站起來機械式的往前面跑。

      林舒月連忙拿起掃把跟掃出來的垃圾往食堂去。

      她怕她要是再多看一眼,會忍不住上去把那個打人的教官暴揍一頓。

      食堂裏的梅大亮已經做好了早餐。

      稀得能夠照出人臉的米粥,黑乎乎的一碟子不知道是什麽做的醬菜,以及一大盆不知道是什麽餡料的饅頭。

      林舒月打水把門口廚房的桌子擦一遍,又拖了一遍地。

      七點鍾,學生們終於結束了一個半小時的跑步進來吃飯,一勺米粥,一筷子鹹菜,一個拳頭大小的饅頭,這就是他們的早餐。

      吃完飯,他們就去上課去了。

      林舒月收拾了廚房,提著桶去打掃教學樓的衛生。

      這個時候她再看學生們上課的教室,他們跟前天林舒月裝家長來暗訪時大不一樣,他們面前已經沒有了書桌,他們就坐在凳子上,一隻手拿著筆,一隻手按著放在腿上的本子,老師在前面教學,他們便在自己的大腿上做筆記。

      林舒月拖得很慢,她聽了裏面的老師上了半節課,真的,狗屁都不通。林舒月覺得,這個老師指定連初中畢業的文憑都沒有。

      否則怎麽連照著課本讀文章都讀不通順呢?

      她沿著樓梯上二樓。

      二樓一個人也沒有,醫務室跟美術室都沒有人。

      林舒月把二樓打掃了一遍,然後往前面的辦公樓去。

      此時才剛剛過八點。

      戒網癮學校的學生們已經起床快三個小時,而在校外,許多人才剛剛往上班的地方去。

      王明政也是如此,他面上帶著笑容,手裏拿著剛剛路過報刊亭買的鵬城日報。第二頁的頭版上面,赫然就登著他們都市報昨天發表的那篇文章。

      剛在椅子上落座,電話就打了進來。

      王明政隨手接起,打電話來的是他那個在鵬城日報的朋友,他們的訪談節目想要採訪一下林舒月。畢竟除了這個案子以外,林舒月作爲一個實習記者,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英勇擒拿惡劣殺人犯。

      從昨天開始,打電話到王明政這裏要採訪林舒月的人多得很。

      王明政誰也沒有同意。畢竟這樣的新聞發出去必然又是一個獨家,王明政是想要把這個新聞留在家裏的。

      他已經打聽好了,法院開庭審理段陶勇是在半個月以後,到時候他可以把這篇報道跟段陶勇的審判結果一起當頭條,到時候不愁銷量。

      「阿峰,不是我不答應你,是小林昨天就已經出去跑新聞。我現在也聯繫不上她...」

      電話的那頭有聲音傳來:「這個沒有問題的啦。我們這邊採訪了以後也是要排班的,等出片怎麽也要到半個月之後啦。阿明啊,我跟你是多年老同學了,這個面子你一定要給我啊。這樣,我今晚做東,請你去素喜齋吃一頓。」

      王明政的手指在辦公桌上點了點,略一沈思,便同意了。

      那邊的阿峰掛了電話。

      王明政進辦公室時燒的水也開了,敲門聲起,他隨口叫了一聲請進。

      來的人是李偉生,王明政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

      這個李偉生是廣告部老李的侄子,上學的時候學的也不是媒體相關的工作,但進了報社以後能力還是不錯的,跟林舒月一起進來實習的,已經有好幾篇報道見報了,王明政還是很喜歡他的。

      李偉生抓心撓肝了兩天了,他就是想知道林舒月去做了什麽新聞,他旁敲側擊的問了林舒月的師傅黃強,結果黃強什麽都不知道,一問三不知!李偉生實在是熬不住了,今天一早就打算問問王明政。

      王明政自然是不可能告訴他的。暗訪記者是高危險人群,他們要做個什麽採訪,除了頂頭上司知道以外,不會有別人知道。

      哪怕王明政覺得暗訪網癮學校不是個什麽危險的行業,他也依舊不會透露林舒月的去處。

      李偉生敗興而歸,面色越發難看。他的忠實小弟錢永強見了,沒有第一時間過去找他。李偉生見了,更加生氣了。

        ···

      阿豪趁著上廁所的時候,從鞋子裏拿出林舒月塞給他的紙條。

      入眼的第一句便是「阿豪,你奶奶在外面等著你」,阿豪的眼淚奪眶而出。

      從他被抓來這所學校,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他每天都在反抗,每天都被打,被打得無論多疼,他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在看到這一句話時,他就怎麽也忍不住了。

      他奶奶有糖尿病,去年血壓也開始往上高,他爸爸走得早,當年他爸爸是在工地做工的時候出事故沒的。工地補償的錢被那個他叫做媽媽的女人一分不剩的帶走。

      他這些年來,靠的都是他奶奶到處給人家打零工跟賣菜的錢養活著的。一直到他十三歲那年開始跟著鄰居大哥在網絡上給人家打遊戲賺錢生活才好一些。

      他奶奶身體越來越差,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所以在那個女人找回來之後,她就一直緻力於讓他跟那個女人和好,這樣,她走得也放心。

      阿豪不願意讓她傷心,因此雖然他恨那個女人,卻還是願意跟她相處。

      那個女人說要送他來網癮學校,他當時覺得無所謂,他以爲這種學校跟寄宿學校是一樣的,可真正的到了這個地方以後,他才知道這裏有多離譜。

      四天的時間,將阿豪過往十多年對學校的認知打碎一地。

      要不是每天想著他奶奶,他已經撐不住了。支持他活著的唯一念頭,就是活著走出去,見他奶奶。

      這張紙條就像是給身處黑暗中的阿豪照進來了一束光,他近乎貪婪的看了那一眼紙條,把紙條上的字深深地映入腦海裏,而後將紙條丟進廁所,用水沖走。

      在中午打飯時,他用勺子隱晦的搭在飯盆上,這是林舒月在紙條上面跟他約好的暗號。

      於是在中午午休過後她開柵欄門時,將準備好的微型攝像頭趁機塞到阿豪的手裏。

      阿豪依舊放在鞋子裏,等到私底下無人的時候把紐扣式的攝像機裝到了自己的衣服上,替換下了之前的紐扣。

      上完狗屁不通的老師連字都會念錯的國學課,一個教官把阿豪叫出去:「徐書豪,你進來都已經四天了,你告訴我,你做錯事沒有?」

      阿豪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認錯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

      那個宿管給他的紙條上面說,她是一名暗訪記者,他需要他的配合,拍下這個學校虐待毆打學生的更多證據。

      阿豪選擇相信她,他實在是太想從這個地方出去了。他奶奶還在學校外面等著他。

      他看著教官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沒錯。我有什麽錯?!」

      教官很欣賞阿豪這樣的反骨仔,手薅著他的脖子就往樓上的醫務室走:「好小子,看來你的病很嚴重,今天必須得給你一點顔色看看。」

      醫務室的醫生看到他來了,給校長肖長鑫打了電話。電療學生這件事情,一直都是肖長鑫親自來做的,從不假他人之手。

      不一會兒,肖長鑫就帶著人來了,他披上白大褂,看著一臉倔強的阿豪,不大的眼睛內噙滿了笑意:「我說徐書豪,你這個孩子真是夠膽。都四天了,你怎麽還不認錯?」

      「我要是你,我就早早認了錯,也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阿豪梗著脖子冷笑:「我沒有錯,爲什麽要認?而且我就是認錯了,難道皮肉之苦就能不受了嗎?這個學校裏的學生,就是上課放個屁放出聲音都要被打一頓!」

      「如果靠自己的雙手賺錢給家裏人分擔也是錯,那麽你們爲什麽不把全國人民都抓進來治療?」

      肖長鑫眼中的笑意淡了下來,他朝醫務室的醫生道:「這小子還是不認錯,給他治療一下。」

      頓了頓,他看著阿豪:「你記住,今天給你治療的這個項目,叫做點現錢,這個醫療費,也在你媽媽給付出的學費裏。帶進去。」

      醫生點點頭,教官們押著阿豪往醫務室裏間走。

      醫務室的裏間還有一個房間,這個房間的鑰匙隻有肖長鑫有,他打開門。

      幾張鐵架子床貼著牆放,每張床頭都放了一台電療器。

      四個教官一個把阿豪架到床上,一人摁住阿豪的一個四肢,肖長鑫放上設備,漫不經心地啓動了機器上的一個摁扭。

      霎時間,嘶吼聲在小小的醫務室內響起,又被這間隔音極好的房間給隔斷。

      夜裏林舒月等學生關鐵柵欄的門時,阿豪把紐扣塞到她的手裏,然後一言不發的上樓,他手抓著鐵欄桿,身上在不自覺的顫唞。

      林舒月捏著紐扣攝像機進了宿舍,將它存進善惡繫統獎勵的背包裏。

      善惡分辨繫統察覺到裏面的影像,播放出來給林舒月看。

      黑夜裏,林舒月抱著腿,捂著眼睛,眼淚卻從手指的縫隙中滲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25 AM

第013章

        一夜無夢,第二天阿豪給林舒月塞了兩片圓圓的白色藥片,林舒月拿到後放進了繫統的空間內。

        接下來的幾天對於林舒月來說,依舊跟第一天第二天上班沒什麽兩樣。

        二樓的美術室跟醫務室依舊是她不可以去靠近的禁地。

        在這些天裏,這所學校的老師教官們毆打體罰在這所學校裏更是家常便飯。

        林舒月也終於知道了當初她裝家長暗訪時在肖長鑫的辦公室裏看到的那根鋼筋是做什麽的了。

        梅大亮跟她說,那叫龍鞭,跟教官們的戒尺一樣,都是拿來懲罰學生們的重要教具。

        學生們犯了錯,教官們就會舉起手中的龍鞭對他們進行教導。

        而這種犯錯犯得也很隨機,也許就是因爲路過教官的面前時多看了教官一眼,也許是走路的聲音大了一些,也許是出門時先邁了右腳,總之一切,都是看教官們的心情。

        這幾天有兩個學生陸續被送到學校裏來,他們有的是被家長以旅遊的方式騙過來的,有的是被家長強行扭送過來的,更多的,則是被學校的教官們強行上門去「帶」來的。

        這種「帶」,跟綁架也沒什麽區別了。

        而這些新生在進入學校時,都會被關一晚上,被關押的地點,就是教學樓二樓的那個美術室。

        從美術室出來之後,他們的手上就帶著一枚藍色的手環。有了這枚手環,他們吃的是最少的,受到的懲罰是最嚴重的。

        有好幾次,林舒月都想要上前去,把毆打他們的那群教官暴打一頓!

        除此之外,林舒月還好幾次拍到了田麗跟肖長鑫的對話。

        田麗說是肖長鑫的秘書,其實是網癮學校的財務,整個學校的經濟大權都捏在她的手裏。

        田麗曾跟肖長鑫討論過,從他們開辦網癮學校到現在,他們學校的學生都維持在80-120之間,每個學生的入學費是500塊,學習三個月,三個月的夥食費、住宿費也是五百塊。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他們已經瘋狂斂財近兩百萬,去除學校的房租,給教官老師們的工資,在各個渠道打廣告的費用以及打通各路關繫的錢財,他們的手裏,純利潤就有一百多萬。

        一百多萬是什麽樣的概念呢,林舒月想起前些天看到的報紙,鵬城市中心的樓房,一平也才3000塊,地段最好的地方也才四千多!

        在鵬城的周邊的農村,一兩萬塊錢,就能買一套連著地基一起的平房。

        而這兩個人,賺了這麽多的黑心錢,卻連飯都不讓那些學生們吃飽!!

        這是學校嗎?吃不飽,睡不好,每時每刻都要把心提到嗓子眼去,可就算這樣,也依舊過著整天被罵被打被侮辱。

        這是人間煉獄!!!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林舒月已經潛入網癮學校一個星期了。

        這一天下午跟往常一樣,依舊豔陽高照,天氣炎熱。林舒月在操場邊上打掃衛生。

        忽然,她看到有好幾個女孩子被教官們帶到了二樓。

        半個小時後,她們互相攙扶著從樓上下來,臉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痕。林舒月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個女孩子的身上。

        林舒月不知道她的名字,因爲這些學生被嚴禁跟她這種雜工進行交流。但這個姑娘長得很漂亮,是那種明豔大方的長相,讓人第一眼看過去,就能牢牢地抓住人的眼球。

        她也很愛整潔,哪怕在這種地獄一樣的地方,過著這樣的生活,她也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衣服幹淨些,頭發梳得整齊些。這是林舒月第一次看到她頭發淩亂的模樣。

        在這一瞬間,一個猜測讓林舒月臉色煞白。

        林舒月知道送進網癮學校的女生有可能遭遇這種侵害,她仔細觀察過,也私下不著痕跡的朝梅大亮求證過,這所學校沒有這種事情。

        可到了今天,到了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這種事情不是沒有,而是被集中選在某一天罷了!

        這些女孩子裏,最小的十三歲,最大的,不過十八啊。

        他們怎麽能!他們怎麽敢!他們家裏就沒有這個年紀的妹妹、女兒嗎?

        電光火石間,林舒月終於知道了二樓美術室的作用。

        在女孩子青春的紙張上、年輕的人生裏留下這種一輩子也不可磨滅的痕跡,在那些令人發嘔的教官眼裏,不就是在「作畫」嗎?

        每當她以爲這個學校已經腐爛到了極緻的時候,就會有那麽一條一條令人惡心的蛆爬出來打她的臉!

        直到這一刻,林舒月才更加知道爲什麽戒網癮學校會被人稱之爲「新時代的集中營」!

        林舒月到這裏,就再也忍不了了。這是她從小到大,從上輩子穿越到這個時空,過得最無能爲力的時候!!

        她再也不願意忍了!

        趁著打掃衛生的功夫收了安裝在宿舍中的攝像機,請假出學校。

        出去前,林舒月又經曆了一次搜身。相比起上次進來的時候,這一次的搜身就顯得十分潦草。

        走出網癮學校的大門,今日的陽光依舊燦爛,林舒月回頭看了一眼網癮學校關上的大門。

        這個大門,就像是一頭巨獸,吞進去了無數個孩子的靈魂,葬送了許許多多女孩子的人生。

        她走了半個小時,坐了公交車回城裏,確定沒有人跟蹤她以後,她拐進了一個小公園,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成了一名青春靚麗的年輕姑娘。

        白色的棉布T恤配著微微帶點喇叭的七分褲,烏黑的頭發紮成馬尾,背上背著一個黑色皮質雙肩包。

        有困難找警察,這是林舒月從小就受到的教育。無論是她的父母親戚也好,還是學校的老師都是這麽教導她的。

        她在路邊隨意攔了一輛摩的,坐著往公安局去。

        也是她運氣好,剛下車就看到了正從公安局裏面走出來的何玉玲警官,林舒月眼睛一亮。

        「何警官。」

        何玉玲看到林舒月,嘴邊不自覺的笑了笑,然後朝她走來:「小林記者,好久不見,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林舒月用手遮了遮頭頂的太陽,看著何玉玲輕聲說:「我來報案的,何警官,有人毆打、虐待、性侵、綁架、囚禁、電擊未成年。」

        何玉玲臉上的笑容消失,神情越來越嚴肅:「小林記者,你跟我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lclobbas 發表於 2024-3-17 09:27 AM

第014章

        林舒月進了公安局,何玉玲將她帶到上次的那個招待室,不一會兒,她跟杭嘉白便一起進來了。

        跟上次見面相比,這一次的杭嘉白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衫,襯衫尾部塞入牛仔褲中,袖子也輓到胳膊處,露出古銅色的肌膚來,再搭上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這副打扮,不像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刑警隊長,倒像是一個剛剛從大學畢業的學生。

        林舒月多看了他好幾眼。

        杭嘉白感知敏銳,面色毫無波瀾。

        兩人進來後,何玉玲關了招待室的門。

        林舒月從包裏把幾個攝像頭都拿出來,包括那兩顆白色的藥片。

        「我是個記者,杭隊你們都是知道的。」林舒月渴了,喝了一口何玉玲倒給她的水,冰冰涼涼的,喝完整個人都舒坦了起來:「這一兩年來,戒網癮學校的風挺大的,在什麽對方都能看得到他們的廣告,就連官媒都下場去點名誇贊過。」

        「我對這個學校十分好奇,就潛入暗訪了一下。」林舒月朝杭嘉白露出了一個苦笑的表情來:「我坐在這裏,你就應該知道,我的暗訪結果十分不好。」

        「我分兩次去暗訪,一次,是用家長的身份,錄音筆和暗訪攝像機是這一份。」

        「另外一份,是我用雜工的身份去暗訪的,這些攝像頭都是我這一周以來的記錄。」

        兩份證據,推到了杭嘉白的手邊。

        網癮學校杭嘉白曾耳聞過。他們還討論過這種學校。

        有一些家裏有孩子的同事覺得有這種幫助青少年戒網癮的學校存在,是個好事。

        畢竟現在留戀於各個網吧的青少年是與日俱增。也有未婚的對時興的東西接受良好的同事認爲網癮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它的危害有,但絕對沒有某些媒體報道的危害那麽大。

        杭嘉白當時沒有發表他的意見,在他看來,做任何事情都要先調查或者先經曆,才可以去評價。

        尤其是送孩子上學這種大事。

        「我們現在就去看這些錄像,您在這邊稍等一下。」杭嘉白拿著證據站起來:「何姐,招待一下。」

        「好的。」

        杭嘉白對林舒月報的案十分重視。她所說的這些行爲,每一個單拎出來都是個刑事案件,組合在一起那則是一個大案。

        杭嘉白知道,如果林舒月說的全是事實,那麽這件事情一經辦,便可以引發全國動蕩。

        全國這種戒網癮學校有多少?被送進去的學生有多少?是這些學校都一個性質,還是隻有這一個學校這樣?如果都是這樣,那麽這些學校有多少學生,又有多少學生從這個所謂的學校畢業?

        光一想想,杭嘉白就覺得頭皮發麻。

        一出招待室的門,他直奔大隊長辦公室。

        大隊長正在忙著看卷宗,聽了杭嘉白的話,立馬將辦公室的窗簾關上,打開投影儀,開始快速播放林舒月提供的視頻。

        善惡繫統除了下發任務外,還自帶視頻整理功能,因此交給杭嘉白的視頻都是整理好的。每一幀畫面,都讓人血脈飆升。

        看了不到二十分鍾,大隊長重重的把水杯放到桌上:「後面的我們暫時不用看了。嘉白,你讓人把那兩顆藥送到法醫那邊去鑒定。讓那個林記者做個更詳細的筆錄,我給杜局打個電話。」

        杭嘉白去而複返,林舒月並不意外。隻不過這一次跟在她邊上的人變成了之前打過交道的趙友誠。

        再次見到林舒月,趙友誠朝林舒月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來。

        杭嘉白在他呲著的大白牙上多看了一眼,然後挪開目光。

        「林記者,有些方面的細節我想找你再瞭解瞭解。」

        「我全力配合。」

        接下來的時間裏,杭嘉白問,林舒月答,趙友誠飛快的做筆記。

        杭嘉白問得最多的,是林舒月暗訪時使用的兩個面孔。

        對於杭嘉白的詢問,林舒月早有準備,她拿出包包裏的化妝品,現場就給他們表演了一個「換頭」,把杭嘉白等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作爲兩個大男人,還整天在工作上忙得昏天黑地連門都不太出的男人,他們哪裏見過這麽精湛的化妝技術?

        他們的三觀在這一刻都遭受到了重創!任誰看著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在經過化妝後成了一個四十來歲唯唯諾諾的中年婦女以後都淡定不了。

        趙友城的眼睛都直了。

        杭嘉白看林舒月的眼神都在冒光。

        作爲刑警,他們整天和各種各樣的罪犯打交道,有的時候難免需要一些喬裝打扮來輔助任務完成。

        但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兒哪兒會化妝啊,次次出任務都搞了個四不像。女同志們倒是會化妝,但需要化妝潛入的地方對女性顯然是十分危險的,一般情況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上頭是不會同意用女同志的。

        要是他們也擁有這樣能夠改頭換面的化妝術......杭嘉白暢享著,只覺得通體舒泰。

        心裏萬般想頭,臉上卻沒有露出分毫。杭嘉白拿過趙友城面前的筆錄本,龍飛鳳舞的在後面加了一句:化妝術出神入化。

        林舒月看著兩人呆滯的目光,心裏是十分得意的,畢竟她苦學化妝術,爲的不就是在某些時候驚豔一批人嘛。

        杭嘉白將筆錄本合上:「謝謝林記者配合,我們會盡快出警。」

        林舒月點頭,也不卸妝,就頂著臉上中年婦女的妝出門。

        何玉玲正好過來找杭嘉白,兩人在走廊上撞上,何玉玲的嘴巴都張大了,林舒月笑眯眯地看著她。

        過了兩分鍾,何玉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林記者?」

        林舒月笑眯眯地點頭:「是我,何警官,我先走了,下次有時間找你一起玩啊。」

        何玉玲迷迷糊糊的點頭,林舒月扭身就走。

        何玉玲一邊朝招待室裏面走,一邊回頭。

        作爲三十多歲的見多識廣的女警察,何玉玲告訴自己要冷靜,但越抑製,她那顆心跳的就越快。

        她真的好想知道,爲什麽林舒月在招待室呆了半個小時,就換了一副模樣!她好奇心重,被這問題吊得,抓心撓肝的。

        於是當她從招待室出去以後,她將這件事在告訴同事,但同事都不相信她,於是大家紛紛前往監控室看監控,看完後,無論是男同志還是女同志,看著屏幕裏的林舒月,眼睛都在放光。

        林舒月對她走後在公安局引起的震動半點不知,她找了個地方換上早上從網癮學校離開時穿的那套衣裳,在路邊的水果攤買了幾斤最便宜的水果,又在街邊的小店吃了一碗豬雜粉,然後才往網癮學校去。

        她已經忍了學校那群傻逼很久了,她非得趕在警察來之前,把一直想做卻沒做成的事情做一遍!

        她回來時學生們剛剛吃完晚飯,林舒月被敷衍的搜了身後,回到宿舍,她從空間裏取出上次完成抓捕段陶勇時繫統獎勵的強身健體丸,看了一眼這顆褐色的藥丸後,她喝了一口水,仰起頭,將藥丸丟進喉嚨,和水一起吞。

        一股熱流從小腹升起,瞬間便傳到四肢百骸。舒服得讓林舒月喟歎一聲。

        是十分鍾過去了,這股熱流才漸漸地消退,林舒月只覺得耳更清了,目更明瞭,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林舒月朝善惡繫統道了一聲謝,善惡繫統並不太智能,連給林舒月的回複都帶著一股電子味兒。

        林舒月也不在意,這時空間內放著的手機響了一聲,林舒月從空間內取出手機,點開剛剛進來的短信。

        短信的來源是一個陌生號碼,但開頭的第一句,就是自我介紹。

        林舒月一邊看信息,一邊把這個號碼存進手機通訊錄。

        發來短信的杭隊說,他們已經出發,將在一個小時後到達網癮學校。

        有說話聲和腳步聲傳來,林舒月把手機收回空間,等教官們上去了,林舒月把手機放回空間,也跟了上去。

        四名教官,分別上了二樓和三樓。

        每層樓一共有四個住著人的宿舍,一個教官負責兩個宿舍的人吃藥。

        一到上面,教官們就分開了。

        201宿舍裏,女生們站成一排,手舉在前面,教官臉上帶著笑容,在給學生們放藥時摸摸小手,蹭蹭屁股。

        女生們已經習慣了,縱然心裏惡心,也不敢表露出來分毫。

        曾經她們有人就沒忍住,然後被教官當衆性侵。

        林舒月上來時,看到的就是教官將手伸進一名女生的衣領裏,林舒月的怒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她推開門走進去。

        正在享受年輕嫩滑的肉體的教官聽見動靜,轉頭過去看,還沒等說話,林舒月三步併做兩步走,一磚頭敲到他的頭上:「我日你祖宗。」

        教官被這闆磚敲得頭暈眼花,手也從女生的衣領裏伸了出來。

        林舒月不解氣,上去一腳把他踹到在地,揮著闆磚又給他來了一下,然後轉頭看著已經驚呆了的女生們:「把你們的床單給我,我把這孫子綁了。」

        「你們別怕。」

        離林舒月最近的女生反應最快,扯下床單丟給林舒月,這個時候的教官已經昏死過去了,林舒月此時力大無窮,她將一米的床單一撕爲二,教官五花大綁的綁在鐵架子床上邊。

        他被折騰得悠悠轉醒,剛剛給林舒月扯床單的女生脫了鞋,將帶著汗味的襪子塞到他剛剛張開的嘴巴裏。

        然後不等林舒月說話,她拿著鞋子就對著教官的臉猛抽。

        其餘的女生如夢初醒。她們用仇恨的目光看著帶給她們無數傷痛、屈辱的教官,一窩蜂的沖了上去,對他拳打腳踢,眼淚也隨之落下。

        林舒月看著她們的樣子,悄然退出,到二樓另外一個教官負責的203。

        203的這個教官更加離譜,林舒月過來的時候,他正在強吻一個女生,林舒月以爲剛剛自己在201宿舍時就已經夠生氣的了,結果現在才發現那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她上前去哐哐就是兩闆磚,這個教官也倒下了,比201的那個教官倒下得更徹底。

        被他強吻的那個女生見他倒了,瘋了一樣的搶過林舒月的闆磚,朝教官的腦門就要敲下去,即將挨到時,林舒月握住了她的手:「他的罪行有法律去審判。小妹仔,你的後半生,沒有必要葬送在這樣的渣滓身上。」

        女生盯著林舒月看了好一會兒,慢慢松開了拿著闆磚的手。

        林舒月認出這個女生就是下午時被帶到二樓的女生中的一個,她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淚,溫柔地跟她說:「人的一生很長很長,世界上好看的風景還有很多很多,善良的人也很多很多。小妹仔,你不要把自己困在這裏,你要勇敢的走出去,去看看這個世界上你沒有看過的風景。去遇到那些你以前沒有遇到過的好人。」

        「它們都很美,你要一一去看過,才不枉它們美麗一朝。沒有你的觀看,它們的繁華的這一瞬,得多麽遺憾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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